在包拯威嚴的質問下,劉天佑不敢再放肆,支支吾吾:“她……她是草民的親生女兒。”
“那麼,薛典可是你的女婿?”
“是草民的女婿!”
“既是你的女兒女婿,你父子二人何以這等喪心病狂,為貪圖一點錢財,忍心將女婿殘忍殺害,讓女兒守寡。”
“甚至又僱傭殺手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痛下殺手,你的天良難道都被狗吃了?”
包拯越說越激動,眼珠都血紅了起來。
然而,面對殺婿的罪名,劉天佑又怎敢承認,只是一味地喊冤叫屈,咬死都不承認自己殺了薛典。
表示薛典的確去看望過他,可由於心裡牽掛妻子,在他家裡留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
興許是不小心遇上了豺狼虎豹,被吃了。
抑或遇上劫匪,被殺了。
包拯看他死到臨頭還在狡辯,不由冷笑:“如此說來,你是不肯承認殺害女婿薛典了。”
劉天佑依舊嘴硬。
“沒有做過的事情,要草民如何承認?”
“聽說開封府包大人乃百姓的青天,明察秋毫,從不冤枉好人。”
“沒有證據,包大人總不能憑藉這個逆女的一面之詞,便胡亂定草民的罪吧?”
“薛典是草民的姑爺,草民有什麼理由殺他。”
“草民雖然嗜賭成性,可也明白血濃於水。”
自從謀奪了女婿薛典身上的銀子,劉天佑懼怕女兒去官府告狀,經常用銀子打點官府,漸漸和官員混熟了。
如今面對包拯,也應付自如,不露任何破綻。
包拯見狀,不由輕笑一聲。
這種刁民他見得太多了,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對付他們。
“好一張伶牙俐齒,倒是本府小瞧你了。”
“劉愛花聲稱,你的小女兒劉愛蓮曾目睹你父子二人在夜晚謀殺姐夫薛典,你還敢狡辯?”
劉天佑道:“大老爺,小女當時還不滿五歲,知道什麼?難道一個孩童的話也能作為證據不成?”
包拯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本府早知你會這麼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也罷,本府今日便讓你開開眼界。”
說罷,“啪”地拍響驚堂木,“來啊,傳薛典!”
一石激起千層浪。
音落,現場頓時一陣譁然。
“什麼?”
“青天大老爺要傳誰?”
“薛…薛典?”
“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
所有人精神都為之一緊,目光紛紛惶恐不安地環顧四周。
劉愛花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美眸疑惑地看著包拯。
劉天佑和劉無義父子二人則是互視了一眼,心頭一驚,只覺莫名其妙,不明白包拯又在故弄什麼玄虛。
世上不會真的有鬼吧?
但臉色很快就恢復如初。
呵呵,想嚇唬人,沒那麼容易,他們可不是嚇大的。
要是有鬼,鬼早就去找他們父子報仇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然而。
就在這時。
呼的一聲,平地裡一陣陰風乍起。
敗葉飄飄,天地失色。
所有人都莫名的渾身一冷。
一道唯有包拯可見的陰氣席捲而來,徑直穿透人群,來到公堂之上,凝聚成人形。
不是薛典的冤魂又是誰?
“草民薛典叩見青天包大人!”
“唔!”包拯點點頭,對著空蕩蕩的大殿道,“薛典,你且起來回話。”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當場嚇得菊花一緊,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公堂之上,空氣彷彿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詭異至極。
“薛…薛典…”
“哪有人啊!”
“包大人怎麼對著空氣說話。”
“不會真的有鬼吧!”
“……”
衙役和百姓早已嚇得六神無主,目光左顧右盼,神情惶恐。
“相公……你在哪兒相公?”
劉愛花聽到包大人傳喚丈夫,非但不懼怕,整個人像打了雞血般,激動得滿屋子尋找。
“娘子,相公在這……娘子……”
然而,哪怕是薛典就站在面前,無數次回應她,劉愛花始終看不見、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