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昱被押解到州衙,包拯一刻都沒有耽擱,當即傳令升堂審問。
皇上不讓包拯在陳州對龐昱用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就是要保他這個小舅子一命。
如果現在不讓龐昱招供罪行,回京之後,想要對付他,就更難了。
因為從內心裡,包拯就沒打算放過這個害民賊。
啪!
伴隨著一聲驚堂木響起,龐昱被押解上公堂來。
“龐昱,如今你乃朝廷侵犯,給本府跪下!”
龐昱依舊囂張,輕哼一聲,嘴角上揚,只覺可笑至極:“你不過小小的開封府尹,讓本侯給你下跪,包拯,你算什麼東西!”
“跪下!”
看他死到臨頭還嘴硬,王朝一腳朝其腿肚子踹過去。
“哎喲——”龐昱疼得慘叫一聲,被王朝強行摁跪在地上。
龐昱憤怒到了極點,回頭用血紅的眼珠瞪了王朝一眼,欲要嗜血一般。
長這麼大,從來都是他欺負人,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龐昱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被人騎在頭上拉屎的一天。
此仇不報,他就不叫龐昱。
“狗東西,本侯記住你了,總有一天,本侯讓你百倍奉還,生不如死。”
王朝也是滿臉玩味和不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機會回去。”
“你什麼意思?”龐昱心中油然一怔,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聽他的意思,難不成包拯敢殺自己?
啪!
驚堂木又響。
“龐昱,本府奉旨查賑,代天巡狩。”
“據知州周進和通判楊松供述,你放賑期間,不但不體恤災民,反而剋扣賑災糧款,修建行宮,只顧聲色犬馬,貪圖享樂。”
“強搶民女,玷汙良家婦女。”
“只因楊通判多次向朝廷上書,你懼怕罪行敗露,便派人攔截奏摺,羅織罪名,誣陷楊通判,更是私自定楊通判的罪。”
“你欺君罔上,讓陳州雪上加霜,生靈塗炭。”
“重重罪行,何止一端,你招還是不招?”
安樂侯將頭一甩,彷彿沒當回事,戲謔道:“包拯,本侯乃是當朝國舅,皇上委派的欽差,你無權審本侯,本侯不屑回答。你最好放了本侯,否則,本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啪!
驚堂木響徹大堂。
包拯臉色陰沉得可怕,早已失去耐心。
“龐昱,本府已經對你客客氣氣,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出言威脅,藐視公堂,藐視律法,藐視本府,更藐視聖上。”
“本府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繼續巧言令色,冥頑不靈,休怪本府法外無情。”
龐昱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冷笑道:“我爹是龐太師,我姐姐是貴妃娘娘,而本侯乃國舅爺。”
“論身份,你只是靠女人,吃軟飯的駙馬爺。論爵位,你不過一個二品府尹,而本國舅卻是皇上欽封的安樂侯。”
“無論身份地位,本國舅都高於你,你有權利審問本侯,你這是以下犯上!”
包拯被龐昱懟了幾句,尤其聽到靠女人上位,心裡膈應得緊。
包拯從不借駙馬的身份說事,可總免不了有人議論,心裡也是哭笑不得。
可沒辦法,身份已定格,沒法更改,嘴長在別人臉上。
展昭、公孫策等人也氣得不行。
誰能想到,包大人這駙馬爺的身份,也會成為別人說事的軟肋。
“好,本府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既然和本府談身份地位,談論權柄,本府少不得和你說道說道,讓你死個明白。”
“你睜開狗眼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
龐昱回過頭,看著三口鍘刀,嗤笑一聲,不以為意。
包拯道:“此乃魚御賜鍘刀,刀刀先斬後奏。你再看看這是什麼?”
將尚方寶劍往龐昱面前一亮。
這對包拯來說,無疑是最拿得出手的兩件法寶了。
他也不想動不動就拿鍘刀和尚方寶劍欺負人。
可沒辦法,在皇上之上的封建王朝下,講的就是身份地位,講的就是誰更有權柄。
“此乃尚方寶劍,天子之劍,尚方寶劍所到之處,如聖上躬親。”
“你說,本府審不審得你,問不問得你?”
聽到這裡的龐昱,心裡也不免忐忑起來,沒有了方才的淡定。
囁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