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娘見包拯答應受理自己的案子,喜不自勝。
“哀家的冤枉,全仰仗包卿了。”
“娘娘但請放心!”
“臣定當盡心竭力為娘娘討回公道。”
“只是眼下耳目眾多,恐有洩漏,多有不便;望祈娘娘赦臣冒昧之罪,權且認為母子,以免眾口紛紛,不知鳳意若何?”
李宸妃現在哪有選擇的餘地,道:“既如此,但憑吾兒。”
包拯謝恩。
其餘人等,也都只稱老夫人。
當然就李娘娘家裡歇息。
次日一早,包拯將馬車讓給李宸妃乘坐,自己卻騎馬。
也沒心思走訪了,徑直投大路,往京城進發。
半個月後,眾人返回京城。
李宸妃安排在包府下住,婉兒悉心照料,又叫公孫策替李宸妃治眼睛。
包拯目前還沒想到替李宸妃伸冤的辦法,須要從長計議,尋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才妥當。
否則不但李宸妃受到牽連,包拯的小命也不保。
朝廷方面。
皇上一聽到包拯回京的訊息後,便即刻傳旨宣包拯進宮面聖。
包拯自然知曉原因。
他在楚州殺了桃杌一事,朝廷早已知曉。
皇上召見自己,無非就是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解釋。
不過包拯絲毫不慌,他既然敢殺士大夫,自然早就想好了說辭。
隨即換了官服,徑直前往御書房。
“臣包拯參見皇上。”
“平身吧!”趙楨面帶怒氣,“包拯,朕派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臣總算不負陛下所託,楚州的詛咒已解,已迎來甘霖,臣正欲向皇上交旨。”
對殺桃杌之事,包拯卻是隻字不提。
趙楨氣急敗壞道:“除此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想要和朕解釋的嗎?”
“臣不知皇上指的是……”包拯繼續裝傻充愣。
“你……”趙楨氣急,想不到包拯現在也學會了以退為進,在他面前耍心機。
“殺桃杌之事,怎麼說?”
包拯略一沉吟,好整以暇道:“回皇上,此事,臣已在奏摺中詳細說明。”
“朕當然知道桃杌有罪,可你難道不知太祖的遺訓嗎?”
“我大宋自立國以來,就沒有殺士大夫的先例,你竟敢濫用職權,不稟報朝廷,便定士大夫之罪,你實在太令朕失望了。”
“如今滿朝文武天天上奏,要朕將你嚴辦,你自己說,朕該怎麼處罰你才好。”
趙楨聲色俱厲,神色複雜,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之感。
他自然也知道,包拯殺桃杌有非殺不可的理由。
然而,大宋朝是官僚階級的天下,士大夫的天下。
即便是一國之君,一言一行都要顧忌士大夫的利益,否則他這個皇帝就是個屁。
對趙楨來說,包拯是交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難題。
他不想殺包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可也不願背上一個違背太祖遺訓的罵名,更不想每天都面對士大夫的口誅筆伐。
他這個皇帝,需要士大夫的支援。
包拯現在動了士大夫的乳酪,更觸碰到了士大夫的底線,他這個皇上,若是一味袒護包拯,士大夫豈會善罷甘休。
“皇上,臣自然知曉太祖的遺訓。”
“臣也不想違背太祖遺訓,讓皇上為難。”
“實在是桃杌罪不可赦,因為他的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楚州連年乾旱,百姓死傷無數,怨聲載道,餓殍滿地,白骨累累,宛如人間煉獄。”
“若不殺桃杌,天下百姓將會如何看待官府,如何看待朝廷。”
“唐太宗有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百姓才是國家的根本。”
“倘若百姓對官府和朝廷失去了信任和擁戴,勢必揭竿而起,到時國將不國。”
“若因一句祖訓而陷江山社稷於危難之間,臣寧可選擇後者。”
“臣一片拳拳之心,想必皇上也不難明白,倘若皇上因此要降罪於臣,臣也無話可說。”
“臣方才所言,絕非信口雌黃,而是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楚州的慘狀,簡直觸目驚心,令人髮指。”
“臣唯恐有奸佞蠱惑聖聽,故而到了楚州之後,便讓公孫先生將在楚州的所見所聞全都記錄了下來,懇請皇上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