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籍,開封府公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咆哮公堂,阻止本府斷案,休怪本府不講情面。”
“哼!”龐籍冷哼,“你包拯何曾講過情面!”
“太師明白就好!”包拯輕笑,斬釘截鐵道,“龐昱罪惡滔天,難逃一死,還請太師莫要白費唇舌,自取其辱。”
“怎麼?”
龐太師眉頭一皺,繼續耍渾:
“你假傳聖旨,濫用刑法,要對付老夫的兒子,老夫還不能說話了麼?”
“大宋國法,不是你包拯一個人說了算。”
“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夫可不是軟柿子,誰都能捏一下,老夫縱橫朝堂數十年,可不是好惹的。”
“老夫這裡有皇上的特赦聖旨,而你空口無憑,便想動老夫的兒子,未免太輕鬆了。”
“你開封府的鍘刀鍘得了別人,鍘不了老夫的兒子。”
“莫說你一個小小的開封府尹,就算是聖上,他也不能拿老夫這個國丈怎麼樣。”
在旁人看來,龐籍這樣的身份,委實尊貴至極了。
換了任何一個衙門,在龐籍面前,都得唯唯諾諾,看他的臉色行事,唯命是從,更別說動他的兒子了。
哪怕是奉命行事,也未必真敢動龐昱。
以龐籍為人之陰毒狠辣,誰不怕報復?
只可惜,龐籍今天面對的是包拯,一個比他還狠的角色。
他的威脅,在包拯眼裡,不過是無力的吶喊罷了,既威脅不了包拯,更改變不了龐昱身首異處的結局。
龐太師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但換來的卻是包拯不鹹不淡的一句回應:“你說完了麼?”
龐籍有點懵。
隨之而來的便是驚堂木巨響,以及包拯的通牒:“來啊,開鍘!”
說罷,手中斬籤扔下。
龐昱嚇得六神無主,魂飛天外。
龐籍更是眼睛大睜,暴跳如雷,幾乎是咆哮出來:“且慢!包拯,你當真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嗎?我看誰敢動國舅?”
“繼續行刑!”包拯無動於衷,置若罔聞。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也沒當回事,龐太師的咆哮在他們眼裡,彷彿也只是放了個臭屁。
“爹,救我,救我——”龐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瘋狂向老爹求救。
龐籍也徹底慌了神:“慢著,包拯,老夫有皇上的聖旨。”
“聖旨在何處?”
“龐娘娘已經去向皇上請旨,正在來的路上。”
包拯笑了:“如此說來,太師如今卻無聖旨在身。”
“聖旨片刻即至!”龐太師回說道,可態度卻大不如方才的飛揚跋扈,頤指氣使,顯得心虛,底氣不足。
他知道,就算以勢壓人,也要有理有據,這是開封府,不是其他衙門,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地方。
“太師說片刻即至,本府焉知不是託詞?沒有看到聖旨,本府就愛莫能助了。鍘!”
咔嚓一聲。
寒芒閃現,鮮血噴湧,人頭滾落,一切都乾淨利落。
“不!”伴隨而來的是龐籍的驚呼聲,眼睜睜看著兒子身首異處。
可惜,一切早已來不及。
“兒啊——”
龐籍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身體搖搖晃晃,眼神如死灰。
憤怒和絕望交織在一起。
“包拯——”他眼睛血紅,佈滿可怕的血絲,幾乎是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來,“老夫,和你,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幾個字,幾乎又是沙啞嘶喊出來。
他現在那欲要吃人的模樣,看的公堂上下的官吏和圍觀的百姓都心裡毛骨悚然。
往常百姓,在開封府鍘惡人的時候,都會高盛歡呼。
可此時,開封府卻噤若寒蟬,死一般的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唯有龐太師的無邊怒火在燃燒,吃人的聲音在蔓延:“匹夫,老夫誓殺汝!”
啪!
驚堂木響起。
包拯氣定神閒,面色毫無波瀾:“退堂!”
沒有理會龐太師,離席轉身離去。
少尹王拱辰卻是一臉的當今擔驚受怕,趕忙迎上去寬慰:“太師,節哀順變!”
“滾——”怒火攻心的龐籍,一聲怒吼,匍匐在龐昱的屍首上,撫摸著他漸漸僵硬的屍體,悲痛欲絕。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王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