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比雪峰路更為艱險,其海拔之高,寒風凜冽,暴雪如鞭笞般抽打在何安康的臉頰上,他艱難地拉扯著顧鳴,一步步朝著山頂邁進。
每前進一步,心中都湧起放棄的念頭,但他深知不能放棄,唯有堅持,才能活命,才能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
何安康撥出一口寒氣,喘息著說道:“夏姐姐,我還能堅持,你只需保留些許氣力,以備應對溶洞中的石獸。”
面對何安康的自言自語,顧鳴頗感無奈,只要何安康不呼喚自己,她根本懶得動手。
經過漫長的跋涉,兩人躲在避風石後。
此時的何安康異常虛弱,遠不及顧鳴耐寒,他必須儘快燃起紫火來取暖。
他的手不住地顫抖,僵硬得難以穩定下來生火,甚至連從納戒中取出百年木頭都成為一種奢望。
他的目光落在顧鳴身上,她的手溫暖如春,下意識地,他將顧鳴那潔白如玉的大腿當作了枕頭。
感受到一絲暖意,他喃喃自語道:“好溫暖啊!”
若非被誓言種所束縛,無法攻擊何安康,她早就想一刀結果了他。
正當她打算推開何安康時,他突然喊道:“別動!”
這道命令猶如枷鎖,顧鳴推搡何安康的手,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可惡的誓言種,身體竟完全無法動彈了!”誓言種如鐵索般牢牢控制著心臟處的神經系統,顧鳴的雙手如同洩氣的皮球,無力垂下,只能任由何安康躺在自己的腿上。
溫度漸漸恢復正常,此時的何安康恢復了感知,隱隱約約,看見了兩坨高山,呢喃道:“這是仙界嗎,好香啊。”
一股芬香傳入鼻中,聽見動靜顧鳴面無表情道:“醒了,還不快起來!”
這時何安康才反應不過,抬頭便是一道風光,臉瞬間通紅,連忙拉開距離跪在地上不斷道歉道:“對…對不起夏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有些冷。”
顧鳴面無表情地拍了拍大腿上的哈梨子,何安康離去後,她的身體才得以活動。
見顧鳴神色自若,何安康也稍感安心。
“幸虧她沒有不情願。”思索間,何安康察覺到了異樣。
像顧鳴這樣冷酷的女子,怎會允許一個初識不久的人隨意躺在她的大腿上。
“莫非她……她對我有意?”何安康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他連連搖頭道:“不可胡思亂想,我只將她視作姐姐罷了,我的心中唯有小陽希。”
見何安康喃喃自語,顧鳴便默默離開了避風石,隨後在經過之處留下了蛛絲馬跡,畢竟她意欲借謝婷安之手,除掉何安康。
完成這一切後,她將何安康喚出避風石。
“既然已休整完畢,就速速啟程吧!”
此時的何安康正欲生火,連百年木都已取出,然而無奈必須啟程,他將木材收好後應道:“好,我知曉熔岩洞的方位,我帶夏姐姐前往。”
寒風呼嘯,據族中記載,深入雪峰山後,會在一處高八米寬十米的岩石上顯現出一串文字。
文字會依來者姓氏而化,爬上陡峭岩石,果不其然,那岩石上顯現出何族、妖族、謝族、楚族、燕族等姓氏。
“不好!”何安康面色劇變。
一道符文驟然浮現,周圍埋伏之人紛紛墜落,此時謝家兩兄妹與楚清琳也恰好循著顧鳴留下的痕跡來到此處。
他們並未輕舉妄動,畢竟欲擒拿何安康者,非止楚家與謝家,而是全族之人。
顧鳴凝視著這陣法,紋絲不動,畢竟此等低階陣法,稍一出手便可破除,然她實不願多管閒事。
何安康將目光投向顧鳴,懇求其破陣。
而她卻躺在地上,姿態妖嬈,那身段之美,勝過世間任何女子。
顧鳴輕哼一聲:“你們繼續,我在此稍作歇息,飲酒作樂!”
言罷,便從口中取出酒壺與酒杯,正欲倒酒暖身,這才驚覺酒已盡。
“忘卻了,酒已無。”顧鳴起身走向何安康,問道:“可有酒?”
何安康護住儲物袋:“夏姐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打算喝酒,別擺爛了。”
顯然,何安康藏有酒,顧鳴眼神愈發凌厲,何安康卻仍不為所動。
見其不為所動,顧鳴微微一笑,道:“我略有寒意,需酒暖身,好弟弟難道想讓姐姐再度成為冰雕?此刻我需要酒!”
稍作猶豫,何安康最終妥協,將酒遞給顧鳴,道:“莫要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