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域的崩塌意味著外圍修士將如潮水般湧入。
他們四處手持利刃,皆在靜待從屠域中活著走出之人。
屏障全然消散,原本激昂的修士們霎時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皆凝視著遠方那即將自迷霧中現身的倒影。
雲雀宗派遣老一輩弟子在外守候,他們的目標唯有一個。
若是雲雀宗之人出來,便要全力保護。
若是其他勢力之人,便要視情況而定,若力所能及,便將其斬殺。
冷峰亦回到了林泉身旁,所有人皆默默等待他人的出現。
此時,迷霧中傳來了一陣奇異的聲音。
“哇!外面怎麼好多人啊,什麼時候咱倆這麼受歡迎了!”
她的語調有些拖長,像是染了窗外菸雨,垂柳般嫋嫋。
只見一具高大壯碩的身軀,滿身肌肉,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白髮輕揚,卻有兩處白絲,顧鳴坐在巨人肩膀上,搖晃著雙腿,看起來人畜無害,十分悠閒。
冷峰凝視著這兩人的身影,意欲上前,卻再次被林泉攔住。
“冷峰別去,會死!”林泉警告道。
冷峰沉默不語,他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以及只有在大長老面前才會感受到的威壓。
雲雀宗眾人見出來的並非雲雀宗之人,為首的三長老率領數百弟子擋在前方,厲聲道:“你二人沆瀣一氣,將我宗弟子盡數滅殺,若將屠域所得寶物交出,我可饒你們一命!”
顧鳴冷眼看著腳下的數百人,拍了拍雲晨翼的肩膀。
一隻巨掌出現在顧鳴腳下,她踩著粗糙大手緩緩落下。
黑裙少女漂浮赤足朝著三長老緩緩飄來。
她那白玉般的精緻腳踝彷彿有淡淡霧氣繚繞,看上去似乎從未觸及地面。
雲雀宗弟子見顧鳴到來,紛紛拔劍,三長老審視顧鳴的修為,心中暗忖。
“不過區區築基期初期,哼!”
顧鳴將手伸出,擺在三長老面前,沉聲道:“老傢伙,有沒有去臭的花苞,這一年裡生活在滿是蛆蟲的環境裡,這黑裙都臭了。”
儘管顧鳴身上氣味濃烈,但她身著那條黑短裙,盡顯其修長雙腿與迷人身姿,常令男人心馳神往。
三長老將花苞遞上前,疑惑問道:“先前在雲龍國隊伍中見你時,你已至結果期,為何現今卻降至築基初期?”
顧鳴沉默不語,僅扭頭示意雲晨翼低頭將耳朵湊近。
“雲晨翼,你說說,雲龍國那些人都走哪去了,也不來迎接我們二人。”
進入戰鬥警戒狀態的雲晨翼,受蠻力骨影響無法恢復原本模樣,答道:“並不知曉,或許京城出現了某種狀況。”
雲晨翼的聲音聽起來極為生澀,粗糙的音色令人難以忍受,甚至有些修為低微之人,僅是聽聞此聲便已耳膜出血。
顧鳴將手指輕放於紅潤的唇上。
“哦!如此看來,皇室怕是出現了某些狀況,我們需儘快趕回,以免雲雀宗與天瀾宗帶人前往京城滋事。”
無視三長老,正欲離去的顧鳴,瞬間周圍湧現出黑袍之人。
這些人並非來自三大勢力,顧鳴一眼便認出他們是外地人,極有可能是盛洲的修士。
側邊雲雀宗三長老拔劍說道:“雲龍國的人,你們在屠域拿到的寶物,也帶不出去,白白丟掉了性命,不如給我們,我們雲雀宗保你安全,好好想想莫要辜負了傳承。”
“傳承?”顧鳴面色陰沉,冷笑道:“哪有什麼傳承與寶物,皆是虛妄,不過是設下陷阱,誘我們入甕,送死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無動於衷,皆認定她在說謊。
雲雀宗等人正想說什麼,便被黑袍之人打斷。
“只要閣下將所得到的寶物交出來,我們致遠樓全力保全你的安全,此外,看你天賦異稟,將你納入致遠樓。”
顧鳴依舊沒有回答,將目光轉向了天瀾宗等人。
朝著天瀾宗眼角微微揚起說道:“都不必了,剛剛那句話的確是我騙你們的,我的確有寶物,而且有超罕見的寶物,可惜啊,可惜…”
周圍人虎視眈眈,不少人已經做好了殺人奪寶的準備。
雲雀宗三長老急促道:“可惜什麼?”
“可惜,天瀾宗天徹,也就是我的好師父曾經說,我與天瀾宗為一個集體,為了為集體做貢獻,我已經將寶物交給天瀾宗處理,要問就問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