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8月20日,梅花灣。
楓葉已經變出淡淡的紅色,開平皇帝和皇后依然在梅花宮情意綿綿,好像有說不完的情話。
外面的世界殺得死去活來,好像與皇帝兩口子無關。
大清國內,太平軍據守的長江中游軍事重鎮安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
湘軍頭子曾國荃,外號曾鐵桶,早已調集精兵強將,從水陸兩個方向將安慶城圍困得跟鐵桶一般。
安慶守將葉芸萊站在城頭一籌莫展。
他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天京派來的援軍,也沒見到一粒大米。城內軍民現在正在掘地三尺找老鼠吃。
他只好拿出一本《聖經》向天祈禱:“天父啊,你什麼時候下凡,來救救我們啊!”
旁邊的一些將士就在那裡嘀嘀咕咕:“千萬別讓天父下凡了。哪次天父下凡,不是自己人砍自己人……”
“轟……”
城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炮聲。
葉芸萊失望至極,只好收起那本破書,大喝一聲:“兄弟們,準備迎戰。”
駐守安慶的太平軍副將吳定彩卻突然跑了過來:“將軍,不用戰了。達科達派人來救我們來了。”
葉芸萊趕緊謝了謝上帝,帶著一幫部將出城,迎接達科達人。
年輕的達科達金山公爵伊萬里帶了一支龐大的達科達船隊突破湘軍水師的封鎖,來到安慶城下。
伊萬里是第一位為達科達壯烈殉國的公爵、海軍司令一餅的兒子,比李鵬舉要大兩歲。
雖說他只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長得和白人一樣高大魁梧,但是一言一行更像一個白皮黃心的華人。
他從鋪路石留學回國後,就加入了達科達海軍,先後完成了在哈威夷修建軍港和圍剿麥力哥太平洋艦隊的重大任務,現在已經是一名出色的海軍將領。
對於他來說,對付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的湘軍水師,一點難度都沒有。
也就是花了不到兩天時間吧,伊萬里就大搖大擺地將城內3萬軍民像龍捲風一樣卷跑了。
湘軍頭子曾國荃有些無語。他現在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些麻木了,也不再對著長江罵娘了。
只要這些太平軍不和湘軍死磕,只要達科達軍艦不賞給他“喜洋洋”牌開花彈,他倒樂見湘軍兵不血刃地接收太平軍佔領的沿江一系列城池。
反正只要收復一座城池,他的弟兄們都會得到朝廷的嘉獎,什麼巴圖魯、記名總兵、提督,甚至是巡撫,一大堆。管你是打來的,還是白撿來的。
大不了,他讓手下的滑頭師爺把收復過程寫曲折一些,寫得驚天地、泣鬼神。紫禁城內的那個皇帝蠢得很,瞭解的實情不會出紫禁城。
9月10日,京城的天氣漸漸涼了下來。
大清議政王大臣、領班軍機大臣、恭親王奕和達科達貿易部長龔橙、駐清大使德峻一起來到西郊藍靛廠滿人火器營駐地。
軍營內外,滿大爺們仍然是拖著長袍滿大街地晃盪,不是提籠架鳥、鬥蛐蛐,就是聽戲喝茶、侃大山,只有位置相對偏遠神機營駐地殺聲震天。
達科達的海軍陸戰隊營長鬍扁擔帶著十來個骨幹正在一板一眼地加緊訓練新組建的大清神機營部隊。
看到奕來後,胡扁擔立即組織了兩場彙報表演。
第一場是實彈打靶,七十米之處,彈無虛發,八成以上命中靶心。
第二場是刺殺表演,殺得陪練的火器營和健銳營士兵丟盔棄甲、連滾帶爬,被嚇尿的也不在少數。
火器營和健銳營可是大清的王牌部隊啊!
龔橙不由揚扇大笑:“六爺,這就是你們大清的特種兵?我看十個也打不過一個神機營計程車兵。”
神機營就是奕委託達科達新組建的一支特種兵部隊,全部採用新式武器和新式訓練方法。
不過,胡扁擔對兵員要求極為嚴格,抽鴉片的不要,體重不到55公斤的不要,超過75公斤的也不要,掛3公斤磚頭持槍沒超過十分鐘的不要,舉重不超過60公斤的不要,70米處打不中靶的也不要,20分鐘跑不完5公里的也不要……
奕後來又加了一條要求,兵員必須是八旗子弟,而且是根紅苗正的滿八旗子弟。
他要建立一支純血的滿洲軍團。
神機營最初計劃從京軍八旗勁旅火器營和健銳營中挑選三千滿洲旗兵。
可是軍機處派人從火器營和健銳營撥拉了半天,又在京城滿八旗中抄了個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