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開了!”
斑斑有樣學樣,拿著自己的牙齒往裡卡,拽下整個罐罐蓋。
一時間,幾個貓都呲牙咧嘴地去叼罐罐上平平的拉環,只剩下曼巴,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感受著口中的腥甜——
她的牙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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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波,醒醒。”喪彪對著藍波肥碩的屁股就是一套連蹬,成功把藍波蹬醒:
“小崽子們呢?”
藍波許久沒有睡過這麼久的安生覺了,他長長地打了一個呵欠:
“啊?”
“怎麼沒見動靜?”
“誰知道呢,在哪玩吧。”
藍波換了個姿勢,吧唧幾下嘴巴,就要接著睡:“難得不鬧騰,你找他們幹嘛,給自己找事?”
藍波說的確實有道理,喪彪現在應該回去,美滋滋地享受久違的空閒時光。可是,總有一抹陰霾,飄在心頭,讓他有些焦躁:
“你就這樣看他們的?起來,你天天睡覺,能發現什麼!”
藍波起身,盯著喪彪的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次回來,很不一樣。”
喪彪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噴了噴鼻息,把頭轉到了一側,沒有講話。
“不想說就算了。”
藍波沒聽到回答,識趣地揣起爪子趴下。在他看來,喪彪總是想得太多,說出來很少。保持著古怪的習慣,卻又從不解釋。
好在藍波一向樂於保持著無知,他對於喪彪的過去,沒有太多的好奇心;正像喪彪對他的過去,也隔著一層禮貌又安全的距離一樣。
藍波心裡隱隱有些判斷——也許正是這種無知和距離,才讓這樣驕傲剽悍的喪彪選擇接納自己,共享領地。
只是——
藍波看著甩著尾巴離開的喪彪,眯起了眼睛——
或許,喪彪的過去,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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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巴,你快吃呀,好香啊!”
菜頭沒有鬍子的束縛,恨不得把地上滴的汁水都舔出一個坑——終於,終於,貓貓神保佑,他終於也能大口大口吃罐了!
劍仔已經吃完了,一邊洗臉,一邊有些後悔——自己吃得太快,現在只能在臉上,再回憶罐罐的美味了。他看著曼巴還沒有開的罐罐,饞得抓耳撓腮。
斑斑已經過了風捲殘雲的階段,慢條斯里地清掃著罐底的渣渣。
“我幫你扔蓋子!”
劍仔屁顛屁顛湊過來,叼起斑斑的罐頭蓋就跑,撈到了幾口汁水。
“誰要你幫!”
斑斑上手就撓,卻只摸到了劍仔的禿尾巴尖。
“欸!天黑了!”
菜頭又把頭卡了進去,仰著腦袋,在裡面舔的罐罐套著腦袋轉圈。
不多時,斑斑和劍仔都在嚼青草了,只剩下菜頭,還在使勁舔著鋥光瓦亮的空殼子。
“我不想丟河裡,我想抱著它睡覺。”
菜頭不捨地抱著空殼子。
“會有氣味的,你想讓彪哥發現嗎?”
劍仔還是拎得清的,叼起罐罐就往河邊走去。
曼巴感受著嘴裡的血氣已經變淡,正打算開罐,聽到劍仔的話,渾身一怔。
她盯著罐罐,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裡逐漸成型。
“曼巴,你的怎麼還沒有開?”
菜頭湊過來,鼻翼盍動,把曼巴剩下的罐罐聞了又聞。
“我的先不吃。”
曼巴說著,嘴角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微笑:
“它還有別的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