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要打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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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指引的位置很明確。——順著排水槽一路著往斑斑窩的方向走,到一個不太大的洞口,上去的灌木叢裡,就是會有人掉落小酥餅的地方。
“彪哥,你知道我的”,斑斑交代的時候還有些扭捏:“我總是餓,小酥餅只是偶爾才有幾顆,我就沒有說。”
“是這兒。”
曼巴起初還在每一個洞口斟酌,直到一股氣息越來越濃烈,她才站定,看見了眼前倒出來的罐罐肉,以及紙巾上放著的貓尿糰子和貓糞球。
她有點理解了菜頭的“踹腦袋”是什麼氣味意思了——一股極香的罐罐味,混雜著貓濃烈又囂張的排洩物氣息,和一點點人的氣息。
“菜頭說的是真的。”曼巴喃喃道:
“貓貓為何這樣?”
曼巴不太理解——公開留下小便籤和大便籤,還留在這麼香的食物旁邊,難道不怕老貓循著氣味發現他嗎?
“不要忘了”,喪彪沒走太近,只是嗅了幾下,就被燻得咧成三瓣嘴:“這是人擺的。”
“人為何這樣?”
濃烈的氣味裡,曼巴感覺自己五感有些遲鈍,腦袋也運轉得很生硬。
喪彪的眼神晦暗不明——一般來說,陌生人和陌生貓保持著互不打擾的距離,如果實在喜歡,人可以選擇自己的貓,貓也可以選擇自己的人。
除非特殊情況發生,人很少與陌生貓溝通,貓也很少去主動靠近陌生人。
他細細分辨著紙巾上人的氣息,那個悲傷,是陌生人的悲傷。
“這是苦主”,他側過身,讓曼巴也過去仔細分辨。
“這是定金”,他向那一堆油汪汪水嫩嫩的罐頭歪了下頭,不動聲色地吞了一下口水。
最後,他停在了貓尿糰子附近,綠幽幽的眼睛裡裡兇光一閃而過:
“這個,就是追殺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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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巴驚呼,卻被另一聲驚呼掩蓋——
“我去!”
是劍仔的聲音:
“兄弟你沒騙我,它真的瘋狂攻擊我的腦子。”
一陣細細簌簌的響動,劍仔和菜頭先後從洞裡鑽出來:
“彪哥,菜頭想起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不等喪彪問,劍仔便一下竄過去,在糞球旁邊一陣猛刨:
“誰拉這裡了,也不埋一埋,太沒有素質了吧!”
喪彪一個眼神,曼巴直接鎖住了刨得起勁的劍仔。
劍仔大為不滿:“什麼啊?又來!我熱心貓貓幫忙埋屎都要控我?!”
“安靜點。”喪彪問菜頭:“你想起什麼了?”
“彪哥,人是不是在搞鬼?”菜頭有點緊張:
“人還放了鐵頭吃我,這是個陷阱吧?”
“不是”,喪彪乾脆利落地回答,正準備轉身,菜頭忙喊:
“彪哥還有!”
“嗯?”
“斑斑剛才問我,是不是認識施法的人,不然為什麼會覺得味道熟悉。”
菜頭語速很快,顯然已經練習了一路:
“我剛開始沒想起來,後來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想問,但是害怕變成貓片,忘記了。剛剛我想起來了。”
菜頭瞄了瞄喪彪,他也對自己的話有些猶豫:
“我昨天遇見過一個貓,讓我覺得熟悉的,就是那個貓的味道。還有......”
“還有什麼?”喪彪追問。
菜頭吞了囤口水:
“那個貓,應該是,是藍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