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曉也喝多了。
何白樺趕緊勸她少喝點,張思曉喝多以後話變多了,“白樺,你也喝點,我們一起醉。”
·
張沅被周驤指派為處理酒桌殘局,他拿著盤子倒殘渣還不忘調侃周驤,“哥你真會疼人,知道用兄弟幹活,讓女朋友做監工。”
樂迴音有些尷尬,她剛才說幫忙打掃一下,周驤讓她準備好溼巾,一會兒擦桌子。
於是,樂迴音坐在椅子上看著周驤和張沅整理盤子和殘食。
周驤用肩膀撞了張沅一下,冷笑道:“她今天帶了水果進門,你天天在我家白吃白喝,你說說該誰幹活。”
張沅剛來的時候,周驤還會提點自己注意張沅的情緒。
結果,他這個弟根本不像他媽描述中的那樣:因家庭條件鉅變而心性大變。
在周驤看來,張沅適應能力堪比變色龍,張沅在他家比常年不回家的周久還自在。
張沅嘿嘿一笑,“彆著急啊,等我發工資,我給大姑和迴音姐一人包一束大玫瑰。再加一頓三食的水煮魚,在外面吃太貴了,還是三食價效比高。”
樂迴音被張沅的話提醒了,她問:“你後來碰到過我師兄嗎?”
張沅眨巴了一下眼睛,“唐老師?遇到過,他還挺關心你的,每次見到我都問你。這回可好了,下次他再見到我,我就告訴他,少打聽我嫂子。”
樂迴音的臉上沒有出現張沅希望看到的臉紅,反而是大方地笑著說:“對,你就這麼告訴他吧。”
·
樂迴音聽到葛思務說,‘是唐愛學告訴我你要參加婚禮’時,就猜到了唐師兄是和張沅打聽的。
張沅,一個大一的學生,他哪裡會想太多,聽他的意思,是以為唐愛學有意追求樂迴音,才拿出她和周驤一起去參加婚禮這件事來擊退他。
樂迴音雙手交叉在肚子前,感受著自己嘆氣時身體的變化。
越長大越直白,利益的交換成了成年人交際的重要核心。
她翻了個身,看到手機亮了。
周驤問她:【不開心了?】
她剛才明明是笑著的,至少張沅和她自己都這麼認為的。
但周驤看出了她眼底的嘆息。
樂迴音回他:【還好,一點點小情緒而已,過會兒就好了。】
周驤:【想出去嗎,咱倆過了明路,以後出去都是光明正大的。】
樂迴音感受到自己胸腔的發出的笑,她回道:【光明正大是這麼用的嗎,笨蛋。不去了,這兩天好累,你也累了。我沒事,明天還要上班呢。】
樂迴音的螢幕都快暗掉了,周驤的回覆才過來,【雖然這麼說很矯情,但只說一次還好。我最害怕的是你對我隔著一層,總是說沒事。】
樂迴音握著手機,但她看不清手機上的字,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以為長大就是把情緒藏起來,不讓別人覺得負擔,這樣就會更成熟。
可這樣很寂寞。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獨一無二的人希望陪伴著自己唯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