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班。
現在是上午最後一節課,語文課。老師在上面天馬行空講課,大部分同學在下面神遊天外。
夜雨也有點心不在焉。
她上語文課很少聽的,主要是這課上不上,她都能理解,什麼文言文古詩詞,那些課文裡的情感表達意思,翻譯之類的,等等,她都有自己的理解,且正確。
同學是白露,白露後面是路谷。
她們坐在靠窗邊的倒數第二排。
夜雨就坐在窗邊。
窗外,陽光明媚,正是一個好晴天。
她忽然記起來昨天晚上,雨夜給她播放的一首老歌,開頭前奏所唱的歌詞是: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童年的盪鞦韆,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那是一首回憶感拉滿的歌。
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雨夜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就寫了四行清秀的字跡:為你翹課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間,我怎麼看不見。
白露身後,無心念書的路谷給她傳小紙條,被夜雨瞟見了。
白露面無表情拿到紙條開啟,裡面就一句話:等會兒想和奶茶嗎?
白露回了他兩個字:幼稚。
這種事情是真的無聊才會問吧,下課問也不差那點時間啊。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尤其是路谷這種舔狗傢伙。
風和日麗。
距離下課的時間快到了,夏日慢慢過去,現在的天氣不溫不燥。
教室門窗都是開啟的。
路谷一個人坐著,他沒同桌,旁邊空桌子也是他的地盤,看著手裡的紙條不知道接下來要寫一段什麼樣的話。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連老師也沒注意,那輕輕的腳步,白色短襯黑色長褲的少年出現在了路谷身邊,輕而易舉坐在了路谷身邊。
路谷一愣,轉頭一看,哦原來是自家師父啊,繼續看會小紙條吧,不是,等會兒,誰?師父——雨夜?!
“我靠!”路谷不淡定了,直接當著全班的面來了一句,就差站起來盯著雨夜看了。
全班人的目光都被路谷吸引,但都不敢說路谷什麼,繼續該幹嘛幹嘛,就當路谷是個小插曲。唯獨夜雨,她也是被震驚了,相比較之下,白露較為淡定。
“那個……”語文老師這個時候發問了,“路同學旁邊那位是誰?”
“我來旁聽,等會就走。”雨夜微微一笑說。
語文老師不多管了。
旁聽這事沒什麼,白露原本也是旁聽生,還是理科生呢,但理科學得太無聊了,就直接轉文科,跑來和夜雨當同桌了。高一的時候,夜雨和白露就是好同桌,一個彌補文科一個彌補理科。所以如果是夜雨和白露在的班級,旁聽的事情不要多管,尤其是和路谷這傢伙沾了邊的事情。
夜雨身後就是雨夜,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可思議。
夜雨突然有點緊張,尤其是雨夜也向她扔來小紙條。
比路谷的小紙條有意思的是,雨夜小紙條裡包裹了一顆牛奶糖。
小紙條上寫著:今天會不會下雨?
一個奇怪的問題,夜雨不明白他這麼問的原因,她記得出門看了手機天氣,是沒有雨的。
“應該沒有吧。”夜雨把字寫在小紙條上,扔給了雨夜。
雨夜很快再次傳來紙條:“我想也是。”
莫名其妙的對話就這樣寫下,還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和繼續寫下對話的時間,下課鈴聲就響了。
轉頭看向身後時,她看見了少年望向窗外陰柔帥氣的臉,眼眸中有著幾分對這窗外景色的迷茫與懷念之色,似乎有種曾幾何時的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