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得不放手,同時痛恨自己無能,既然連挽救心愛之人的能力都沒有。
在生死麵前,他始終是凡夫俗子,什麼都沒辦法改變。
深夜,公玉衍難以入睡,一人來到驛站外的小河邊,坐在鵝卵石灘上,神思不屬的吹奏著短簫。清風伴樂,蟲吟當歌,月色在陰雲的籠罩下忽明忽暗,有些淒冷。
一曲清幽簫聲落下,他頭也不回的說道:“來了!”
輕緩的腳步聲傳來,段遇知來到他身旁坐下。在公玉衍吹奏短簫之際,他已經站在身後許久。
“吹得不錯。”
公玉衍把短蕭收回腰間,隨口說道:“你是說吹簫?”
“你還會別的?”話剛出口,段遇知頓時覺得不對勁,想到在北岐別館那一夜,面色發紅,問道:“你是在說渾話嗎?”
公玉衍見他面頰緋紅,就明白這小子想法不乾淨,笑道:“我有說渾話嗎?”
段遇知敢肯定公玉衍一定是故意的,罵道:“騷狐狸!”
公玉衍傾身湊近段遇知,眉眼輕佻,無不曖昧的說道:“是嗎?別館那晚你不也挺享受!”
若不是命不久矣,段遇知肯定會把撩撥他的騷狐狸扛回房裡收拾一頓,但現在他只是望著眼前人,從上而下細細打量他的眼眉、鼻子、嘴巴,恨不得將他每個部位深深刻印在腦海裡,千年萬年都磨消不去。
見段遇知看得認真,公玉衍也很配合的一動不動,他希望段遇知能記住他,最好是一輩子,永生永世都忘不掉。
過了良久,段遇知依舊看得不夠,也不滿足只是看著眼前人,有些霸道的說道:“親我!”
公玉衍不假思索的吻了上去,吻得很深很動情,久久不願放開。直到段遇知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他才移開,問道:“為什麼把丹藥給我。”
段遇知喘了兩口氣,說道:“想給就給,哪有為什麼?”
他並不後悔把最後一顆續命丹藥送給公玉衍,當時他重傷已經服下一顆,僅剩的一顆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修煉結丹,就想著送給公玉衍解毒,總歸自己已經支撐不到結丹之際,多活一年少活一年又有什麼區別。
他的生命已經望到盡頭了,可公玉衍不同,他的未來還很長遠,丹藥用在他身上用處更大。
“那是你最後一顆救命丹藥。”
“我知道。”
“你······”公玉衍說不出話了,心裡很痛,心想段遇知怎能這麼肆意妄為,就這麼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
段遇知撫摸這公玉衍的臉頰,笑道:“丹藥都已經讓你吃下,就不要追究原因,有這功夫,還不如多親我,以後可就親不到了。”
淚珠順著公玉衍那張明媚的臉滑落,讓段遇知給他擦了去:“哭什麼?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公玉衍噗呲一聲含淚失笑,說道:“只是親吻還不夠,回房吧!”
段遇知故作一臉為難,說道:“不是吧,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
“是你說以後親不著了,我當然要好好滿足自己。”
“真是騷狐狸。”
段遇知淡淡一笑,起身準備把公玉衍扛回房,不想身體過於虛弱,把人從地上托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不甘心嘗試了幾次,還是用不上力,甚至一用勁雙手就開始顫抖。
見曾今力大無窮的人此時連個人都抱不起來,公玉衍更加心酸了,咬了咬牙,起身將段遇知橫抱而起,說道:“這次,換我抱你。”
段遇知苦笑道:“真丟人!”
“有嗎?以前你也這麼抱過我。”
“是啊!好像過去很久了。”
“其實,也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