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兩人順利入住大和旅館,順便被服務員冠上“自己人”的名頭。
上了旅館的三樓臨街房間,待到服務員離開。袁朗與石青山兵分兩路。一人沿著樓梯往上,勘察樓頂地形,另外一個人把本層地形摸個清清楚楚。
“老袁,大和旅館一共五層,一層是前臺和餐廳,二層到五層都是房間。頂層有一個放雜物的閣樓。
左右的房子比大和旅館矮一層,都是居民樓,距離三米左右,咱一個衝刺應該能跳過去。”
袁朗點點頭。
如此看來,一旦行蹤暴露,可以從樓頂逃生。
“嗯,咱們這層基本上已經入住滿了。左手邊是個洋鬼子,應該是德國人,右手邊是東瀛人。
左側走廊盡頭是一個小露臺,右側走到頭是布草間。”
倆人對過資訊之後,便決定先到一樓餐廳吃一頓,反正剛剛石青山在火車上順了一個人模狗樣的狗漢奸錢包,裡頭一大把軍票。
“呵呵,這癟犢子竟然叫胡漢三,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啥!真叫胡漢三?”
袁朗把錢包搶過來一看,還真他孃的是胡漢三。
“咋啦,你認識啊?”
“呃,不算吧,反正狗日的不是啥好人。”
倆人有了胡漢三的饋贈,到了餐廳之後,簡直就像是歷練生活的富二代。
“服務員,牛排來兩份,另外這這這,都來一份。”
袁朗像是玩連連看一樣,把選單上的菜挨個點了一遍。
“先生,請允許我提醒你,這麼多菜,你們兩個人恐怕吃不完。”
袁朗單手將選單合上,撐著下巴,看著一臉無知的女服務員。
“菜就一定要吃嗎?華國有一句古話,秀色可餐,就像你一樣,光看著也是一種享受。”
那服務員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小鹿亂撞一樣逃了。
石青山咧了咧嘴,看著動作輕佻的袁朗,一陣噁心。
“老袁,我看你只想吐,咋回事?”
“油膩?”
“對對對,沒錯,沒想到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清晰!”
“呵呵,不喜歡?你等著吧,待會就知道什麼叫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倆人等了十來分鐘,換成一個男服務員來上菜。
“先生,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滿嘴流油的袁朗順著一條光溜溜的腿往上看,直到大腿根,才看到旗袍。
再順著旗袍往上看,凹凸有致的身材,挺翹的鼻樑,藍色的眼睛,黃澄橙的頭髮。
“當然可以,請坐!”
袁朗站起身,為這位金髮碧眼的女人拉開一張椅子。
“東方男人中很少有你這樣充滿紳士風度的男人,你好,我是安娜。”
“也許你早一天見到我,便會早一天意識到,東方男人並不是都那麼古板而無趣,我是袁哲。對面這位是我的生意夥伴,石破天。”
安娜輕捂朱唇,哈哈大笑起來。
“袁哲、石破天?這真是有趣的名字!請允許我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們是做什麼生意的?戰爭年代,做生意可要擔不少風險。”
“呵呵,家族生意而已,我們來自滿洲,所以你懂的。”
袁朗故意把話說的模糊不清,就是想讓安娜對他產生一種背景極其深厚的錯覺。
“我是來自德國的工程師,奉命來太原除錯裝置安裝裝置。異鄉他國,能找到一個能聊的來的人,實在是不容易。”
袁朗看著安娜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心裡突然一驚。
“一個德國人,能把華國語說的這麼好,安娜小姐可真是一個語言天才。”
“也許這是上天為了我們今天的邂逅而提前做的準備呢?”
袁朗驚呆了。
德國人不是一向性格內斂沉穩嗎?
怎麼面前的安娜如此火熱?
“那就讓我們為今天的邂逅乾杯!”
三人的紅酒杯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推杯換盞。
袁朗無心插柳,本來只是想營造紈絝子弟的人設,跟來來往往的情報販子和南滿鐵路的人搭上線。
但萬萬沒想到直接跟安娜對上線。
“我跟石破天主要做糧食生意,就是把滿洲的糧食運輸到戰爭前線。安娜小姐,你也知道,飢餓會讓人付出任何代價,包括尊嚴和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