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隨手抄起一塊糕餅,手腕輕輕一抖,那糕餅便如離弦之箭,向著櫃檯後面的牆壁飛射而去。按常理,這糕餅砸到牆上,肯定和豆腐摔地上沒啥兩樣,得稀巴爛。可現實卻狠狠打了常理的臉。
胡財發瞪大了眼睛,等他瞧清楚那一幕時,整個人都傻了,像被定住了一樣,呆立當場。那塊糕餅,竟然穩穩當當、完好無損地嵌在了牆壁上,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似的。胡財發心裡 “咯噔” 一下,瞬間明白,這老範可不是個簡單角色,絕對是個深藏不露、武功高強的主兒。
老範轉過頭,衝著胡財發微微一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兩句,接著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店門,揚長而去。
胡財發傻愣愣地望著老範漸行漸遠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嘴裡還塞著一整塊糕餅,噎得他直翻白眼。他趕忙伸出手指,手忙腳亂地把糕餅挖了出來,又倒了杯茶,“咕嚕咕嚕” 地灌進嘴裡,把殘留在口中的糕餅屑衝了下去,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老範到底要胡財發幫什麼忙呢?
天馬莊,位於太原城西郊十里開外。此時,莊裡已經發生了驚天變故。凌舞揚發現天馬箭令的訊息後,來得已經不能說不算快了,可還是晚了一步。當他身形如電,飛速趕到天馬莊中時,“天馬行空” 東門堅早已沒了氣息,像一團爛泥似的癱倒在大廳中,雙目圓睜,分明是死不瞑目。
凌舞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心也沁出了冷汗。放眼望去,天馬莊內屍橫遍野,看不到一個活人,彷彿變成了一座陰森恐怖的死域。情況再明顯不過了,雖然天馬箭令已經發出,但救援的人還沒趕到,莊裡的精英就已經被屠戮殆盡,兇手也早已逃之夭夭。從這滿地的屍體來看,襲擊天馬莊的兇徒肯定不少,而且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狠角色。
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兇徒到底是誰?下手如此狠辣,如此乾淨利落,眨眼間就把在太原頗具勢力的天馬莊滅了個精光。是血手門?還是碧瑤聖宮?凌舞揚滿心疑惑,忍不住長嘆一聲。
就在這時,外面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高聲呼喊:“莊主,莊主!” 呼喊聲中,一個身影快步衝到了大廳門口,竟然是開糕餅店的胡財發。
凌舞揚認得胡財發,胡財發也認得凌舞揚。五年前,凌舞揚在天馬莊做客時,胡財發曾送過糕餅來莊上。他做的糕餅香甜可口,凌舞揚讚不絕口,覺得這味道絲毫不輸江南蘇杭的美味點心。可此刻的胡財發,臉上、身上全是血汙,衣衫破碎不堪,活脫脫一個血人。
凌舞揚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驟變,問道:“胡老闆,你這是怎麼了?”
胡財發聲音顫抖著說:“莊主呢?”
凌舞揚眉頭一皺,問道:“你找東門莊主?”
“是啊。” 胡財發連連點頭。
凌舞揚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也是天馬莊的人?”
“沒錯!” 胡財發又點了點頭,說道,“東門莊主為人仗義,從不小看我胡財發。他不僅收我為屬下,還讓羅分堂主教我武功。” 說著,他還下意識地比劃了兩下,突然 “哎喲” 一聲,疼得皺起了眉頭。
凌舞揚目光一凝,問道:“你受傷了?”
胡財發苦著臉說:“我這傷倒是沒啥大礙,可城北分堂的兄弟們,現在情況危急得很!”
凌舞揚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沉聲問道:“敵人到底是些什麼人?”
胡財發咬牙切齒地說:“是老範!”
凌舞揚目光一凜,追問道:“屠夫老範?”
胡財發狠狠點頭,罵道:“就是那個殺千刀的混蛋!他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傢伙衝進城北分堂,見人就殺。” 說著,他雙眼不停地四處張望,又問道:“莊主呢?他在哪兒?”
凌舞揚沒有回答,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胡財發東張西望,終於看到了東門堅的屍體。“莊主!”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發瘋似的衝過去,撲倒在東門堅的屍體旁。
凌舞揚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悲痛,神色平靜地說:“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城北分堂在哪兒?救人如救火,咱們得趕緊過去。”
胡財發的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問道:“你願意去救我們的兄弟?”
凌舞揚堅定地說:“我和東門莊主是生死之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天馬莊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好!” 胡財發猛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