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沙天行的兩道濃眉緊緊擰在一起,好似要把眉毛擰成麻花,周身散發的冷意,彷彿能把空氣都凍成冰碴子。秦佩也沒好到哪兒去,雙眉緊蹙,活像兩片烏雲壓頂,沉甸甸的。兩人就這麼幹坐著,誰也不肯先張嘴,誰也不願率先打破這僵局,沉悶氣氛一直在房間中持續著,桌上那盞油燈,火苗跟被抽了魂兒似的,有氣無力地晃悠著,映照著他倆石頭一樣硬邦邦的臉,足足持續了有一盞茶的工夫。
良久,沙天行實在憋不住這股子壓抑勁兒,“咳咳” 乾咳兩聲,打破了沉默:“二弟,你對這事咋看?” 他這聲音剛冒出來,就跟掉進了無底洞,瞬間被這死寂給吞得渣都不剩。
秦佩微微低下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按常理說,人死不能復生,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 他故意把話拖得老長,似有難言之隱。
“可啥呀?快別賣關子了!”沙天行急問。
“那鐵菩提子千真萬確,假不了。” 秦佩緩緩道,字字如錘,敲在這寂靜之上。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冒充的啊?” 沙天行眉毛一挑,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秦佩輕輕點了點頭:“有這可能,不過,崔浩兄弟的功夫在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身手,能一招就把崔坤給打傷的,放眼整個武林,似乎還不多見。”
“會不會是他兄弟為了掩飾辦砸事兒,故意虛張聲勢,誇大其詞呢?” 沙天行摩挲著下巴,目光中透著幾分狐疑。
“這也不是沒可能。” 秦佩目光深邃,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彷彿那無盡的黑暗裡藏著答案,“但那個神秘的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沙天行一聽這話,頓時語塞,默然不語,房間裡只剩下燭火 “噼啪” 作響,似在訴說這謎團難解。
秦佩轉過頭,一臉嚴肅,又接著說:“大哥,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情問題似乎不簡單,咱們必須特別小心應付。”
沙天行眨眨眼睛,猶豫了一下:“那這事兒,你看咱們要不要報上去?”
秦佩想都沒想,直接搖頭:“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沙天行一下子愣住了,滿臉寫著詫異。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咱們絕不能輕妄上報,門主也絕不會相信這種事。” 秦佩說著,抓起酒杯,“咕咚” 一口,把酒全灌進了肚子裡,像是想用這酒把心裡的那團亂麻給澆滅。
“那咱現在咋辦?”
“先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之後再說。”
“等天亮了,咱多派些人手,到處找找那白衣人的蹤跡,想辦法摸摸他的底,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下凡,又或是個什麼東西變的?”
“行,就這麼辦。” 沙天行點點頭,也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望向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曙光,“天快亮了,咱先歇會兒吧。” 說完,兩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裡,只剩下那盞還未熄滅的油燈,依舊在黑暗中掙扎閃爍。
小洛發財了,這訊息一傳開,洛陽城卻炸開了鍋,只因小洛在吉祥賭坊連賭三日,逢賭必贏,三日下來,足足贏了十九萬兩銀子,這事兒就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的大街小巷。
這下可好,洛陽城的那些混混們,就跟聞到血腥味的餓狼似的,一個個都找上門來,涎著臉伸手借錢。小洛這人,向來豪爽大方,重情重義,最喜歡交朋友,來者不拒。不過,他也立下了規矩,放出話來:“不管是誰,最多借一百兩,多一分都別想!而且就這一次,沒第二次!”
結果接下來這三天,找他伸手的人至少有好幾百,把小洛忙得暈頭轉向,煩得不行。
到了第四天晚上,小洛卻突然人間蒸發了。小洛咋就不見了呢?難道是失蹤了?嘿,知道內情的人,都在那兒偷偷笑,就是不肯多說。
這知道小洛在哪的人正是吳老爹。這會兒小洛在哪兒呢?嘿嘿,他正窩在那令男人銷魂蝕骨的溫柔鄉里逍遙快活呢。
這溫柔鄉,就是大名鼎鼎的怡春院。
小洛的相貌本來就長得不賴,劍眉星目,再加上性格豪爽大方,怡春院裡的姑娘們,沒一個不喜歡他的。就連老鴇娘和看門招呼客人的二爺,見了小洛都笑得合不攏嘴,那叫一個熱情客氣。
小洛是這兒的常客,他的老相好是紅紅。紅紅是怡春院裡幾位紅姑娘中的一位,雖說長得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她渾身透著一股媚勁兒,尤其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像藏著一汪春水,能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