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點嗎?”
劉疤子點點頭,說:“小洛,你現在越來越精了啊。”
小洛神色坦然,說:“這都是拿銀子買來的教訓,輸得多了,自然就長記性了。”
劉疤子笑了笑,轉頭對著周圍的賭徒們,大聲喝道:“下注!”
一眾賭徒聽到這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迫不及待地把手裡的銀子押了下去。
等眾人都下好注,劉疤子又是一聲大喝:“離手!” 說完,他手如閃電,迅速抄起四顆骰子,五指一鬆,骰子在碗裡上躥下跳,發出清脆的聲響。劉疤子眼睛裡閃爍著緊張和興奮的光芒,死死地盯著跳動的骰子,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前傾,好像想用自己的氣勢把骰子給定住。不一會兒,骰子停了下來,竟然是三個六,一個二 ——“天槓”。這一把,誰都沒趕上,小洛也只擲了個七點,又被劉疤子通殺了。
第二把,劉疤子手法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抓起骰子一扔,擲出了一個地牌九,兩個么,一個二,一個五。小洛只擲了個六點兒,又輸了。
好在賭徒裡有個運氣爆棚的,下注十兩銀子,竟然擲出個大天九,贏了劉疤子這一局,不然他就得連殺三把了。
劉疤子看著小洛,嘿嘿乾笑兩聲,說:“小洛,服不服?”
小洛淡然一笑,說:“劉疤子,你也別激我,激我也沒用。我現在決定收手了,咱們明兒晚上見!”
劉疤子追問道:“明兒晚上肯定來?”
“肯定來!” 小洛點點頭,轉身對吳老爹說:“老爹,走,咱喝酒去。”
小洛和吳老爹走了沒多久,劉疤子手氣依舊火爆,又接連扔了兩把骰子,一把七點,一把八點。雖說點數不是特別大,可賭徒們手氣太差,愣是沒一個人能趕上,又是兩把 “通殺”,把大家殺得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可就在大家唉聲嘆氣的時候,劉疤子突然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捂住肚子,疼得直咧嘴,說:“咋回事啊,我的肚子咋突然疼起來了。” 他的臉因為疼痛都扭曲了,身體彎成了蝦米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旁邊的白麻臉漢子看到這場景,笑嘻嘻地說:“劉疤子,你是不是連殺五把,銀子吃太多,撐得肚子疼啊?”
劉疤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對副手說:“你先替我兩把,我去去就回。” 話還沒說完,就捂著肚子,急匆匆地往後院跑去。
劉疤子一進後院,身形一閃,就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紫膛臉,看起來四十五六歲的青袍人,另一個是三十七八歲,穿著儒衫,臉色陰沉的文士。
紫膛臉青袍人名叫沙天行,外號 “寒星手”,是吉祥賭坊的總管;臉色陰沉的文士名叫秦佩,外號 “黑心秀才”,是副總管。
劉疤子一進屋,趕緊彎腰行禮,說:“沙爺,秦爺。”
沙天行抬手擺了擺,說:“坐下說。”
劉疤子卻很懂規矩,又躬身作了個揖,沒敢坐下,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說:“屬下不敢。”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沙爺和秦爺會怎麼收拾自己,畢竟小洛今晚又贏了七萬五千兩啊。
沙天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說:“小洛今晚又贏了七萬五千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神裡滿是憤怒和疑惑。
劉疤子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不停地搖頭,說:“屬下也不清楚,這事兒太邪門了,透著古怪。”
“怎麼個邪門法?”
“屬下每次扔出的骰子,都跟中邪了似的,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本來想扔出的點數,結果差了十萬八千里。”
“哦?不是你想扔出的點數?”
“是啊,屬下明明想扔出‘至尊’對,結果出來的卻是‘癟十’。”
“你有沒有注意,骰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屬下仔細看了,骰子絕對沒被掉包。而且在他收手之後,屬下又試了兩次,都能隨心所欲,一點差錯都沒有。”
“隨心所欲?”
“沒錯,完全沒問題。”
“這事兒還真是邪門。” 沙天行沉思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秦佩,說:“二弟,這小洛連著兩晚贏了咱們十二萬兩銀子,你說該怎麼處理?”
秦佩低頭想了一會兒,說:“按理說,咱們肯定不能放過他。不過,他在洛陽城混了十多年,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而且人緣還不錯……”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劉疤子,問道:“他明天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