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章 賭鬼?鬼賭?

夜,二更。

吉祥賭坊內,燭火搖曳,喧鬧聲此起彼伏,和往常沒啥兩樣。可誰能想到,就在這一晚,五位神秘兮兮的賭客,跟約好似的現身了。

這五個人湊在一塊兒,那身形差別可大了去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具形態。瞧模樣,年紀估摸都在四十出頭到五十五六歲之間,身上那穿戴,華貴氣派,活脫脫就是富紳巨賈的派頭。他們在場子裡慢悠悠地踱步,眼睛這兒瞅瞅那兒看看,可把一圈人都打量遍了,愣是沒一個能把他們認出來的。很顯然,這幾位是從外地來的。

再瞧瞧他們的臉色,青裡透著慘,就跟霜打過的蔫茄子似的,眼眶子黑得跟抹了鍋底灰一樣。旁人乍一看,心裡就犯嘀咕:要麼是連著好些天沒睡個囫圇覺,要麼啊,嘿嘿,說不定是賭場裡深藏不露的老千呢!至於到底是不是,還真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連著三天,每晚二更,這五位爺跟踩著點兒似的準時登場,一到四更,麻溜地起身走人,那規律,雷打不動。他們下注的時候,手筆不算大,有輸有贏,不過贏面居多,每晚都能穩穩當當揣走個二三百兩雪花銀,那小模樣,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這幾位,話少得就跟金豆子似的,旁人熱絡地跟他們打招呼,他們呢,頂多眼皮子抬一抬,甩過去個冷冰冰的眼神,滿臉的愛搭不理,把周圍的人搞得心裡直發毛。就這麼著,三天過去了,他們姓啥叫啥,住在哪旮旯,愣是沒人能探聽出一星半點。

第四天,巳末午初。

吉祥賭坊依照老規矩,這時候開場子。各張賭桌的當莊,熟門熟路地朝著老賬房走去,準備領五百兩現銀當賭本。

老賬房哼著小曲兒,慢悠悠地晃到銀櫃前,伸手把櫃門開啟。這一眼瞧下去,“嗷” 的一嗓子就嚎了出來,倆眼珠子瞬間瞪得跟銅鈴似的,整個人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傻愣愣地杵在那兒了。咋回事呢?銀櫃裡的銀子,一錠沒少,而是有好些銀錠子,詭異地變成了一堆錫箔灰!這、這是鬧哪樣啊?撞邪了還是咋地?

老賬房嚇得手直哆嗦,費了好大勁兒才穩住心神,撒腿就派人去請副總管秦佩。秦佩一路小跑,風風火火地衝進賬房,眼睛一下子就瞄到了銀櫃裡的那堆紙灰,眉頭 “唰” 地一下就擰成了個死疙瘩,嘴巴緊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耐煩地衝老賬房一擺手,大聲嚷道:“趕緊的,把這些錫箔灰掃乾淨,就當啥事兒都沒發生過,誰要是敢瞎咧咧,可別怪我不客氣,聽見沒?” 說話間,眼睛還惡狠狠地瞪了老賬房一眼,那意思,這事兒要是辦砸了,有你好看的。

老賬房嚇得脖子一縮,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點頭,心裡直唸叨:“我的媽呀,這可咋整,副總管發火了,我可得小心著點兒。”

這吉祥賭坊,雖說總管是沙天行,可他平日裡就跟個甩手掌櫃似的,極少過問場子裡的事兒,大小雜事,一向是副總管秦佩當家作主。秦佩都發話了,場子裡的夥計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

雖說沒人敢吭聲,可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這賭坊,指定是鬧鬼了,而且,十有八九是晚上來賭錢的那些人搞的鬼。

老賬房剛哆哆嗦嗦地給各賭檯分完賭本,又手忙腳亂地把銀櫃裡的錫箔灰清掃乾淨,賭坊大門 “吱呀” 一聲剛開啟,就見七八個本地人,人手一個小紙包,跟被火燒了屁股似的,風風火火地衝到賬房,“啪” 的一聲,把紙包重重地拍在櫃檯上,扯著嗓子就喊:“老賬房,趕緊給我們兌換銀子,這都啥玩意兒啊!”

這裡頭有開醬坊的王老闆,身形圓滾滾的,此刻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南貨店的徐掌櫃,戴著副琉璃鏡,斯斯文文的模樣,這會兒也急得直跺腳;還有幾個本地混混兒,平日裡就咋咋呼呼的,這會兒更是上躥下跳,罵罵咧咧個不停。清一色的,都是吉祥賭坊的常客、熟人。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跟炸開了鍋似的,紛紛叫嚷著:紙包裡的錫箔灰,是這兩天晚上從賭坊贏回去的銀子,今兒個想開抽屜用用,好傢伙,全變成這晦氣玩意兒了,這不,趕緊來找老賬房換錢。

這會兒,秦佩還在賬房沒挪窩呢,正黑著臉,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步,心裡盤算著:“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賭坊的名聲可就毀了,得想個法子把影響降到最小。”

老賬房麻溜地把那些紙包挨個開啟瞅了瞅,又畏畏縮縮地抬起頭,眼巴巴地瞅向秦佩,那眼神,彷彿在說:“副總管啊,您快拿個主意吧,我這心裡沒底啊。”

秦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