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在這和我決戰...”
“那本帥就在這埋了他!”
景和二年七月二十八日
張蛟整頓兵馬,一聲令下。
“將士們,踏平平原!”
“出征!”
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成千上百的傳令兵跑來跑去,傳達命令。各路將領也是大聲呵斥,約束軍陣。
大軍一路行軍,密密麻麻人頭攢動,烏壓壓一片,不見邊際。
視野盡頭,綿綿無盡,漫卷過山川大地。
士卒們身著雜色粗衣,裹著標誌性的黃巾,或嶄新鮮亮,或髒汙破舊,在晨風裡烈烈飛揚。
黃巾軍上下,披甲率極低,僅僅只有三成。這還是前段時間大敗朱翁,繳獲了無數軍械。
不然更是狼狽,空有數量,卻沒有相對應的甲冑。
前排的將士手持簡陋長矛,木杆粗糙,矛頭泛著冷硬的光。
後排的將士雖人手鐵器,但刀片生鏽,刀口斷裂現象比比皆是。
隨軍的糧草輜重車吱呀作響,老牛吃力地拉拽,車上麻袋堆積,糧草滿溢。
偶爾有糧袋破裂,穀物滾落,瞬間被後面的腳步踏碎、掩埋。
軍中大旗擎天而立,“張”字醒目張揚,獵獵舞動。各營小旗隨風翻卷,引導各部前行。
張蛟勒馬登高,極目遠眺。望著麾下這漫山遍野的部眾,心中豪情頓生。
“傳令下去,各營加快速度,保持間距,不可亂了陣腳。遇敵之後,聽我帥令行事,敢擅自行動者,軍法處置!”
傳令兵們得令,策馬穿梭於各營之間,呼喊聲此起彼伏。
一時間,大軍步伐加快,腳步聲、車輪聲、兵器碰撞聲交織,愈發嘈雜喧囂。
黃巾軍的探馬頻繁往來,不斷將前方訊息報與張蛟。
“大帥,前方五里,未見敵軍大部隊,僅有少量斥候!”
“再探!”
“大帥,左側山谷茂密,恐有伏兵!”
“陳彪,去看看!”
“諾。”
陳彪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回稟道:“大帥,末將仔細探查,那山谷中不過是些走禽,並無伏兵跡象。”
張蛟微微頷首,大手一揮:“全軍繼續前進。”
...
宇文霸這邊大肆換取耕牛,向百姓徵用,商買,向冀州那邊請示,希望多運些耕牛過來。
武閣表示大力支援。但是在內閣那邊卻受到了很多的困阻。
內閣輔臣李政表示:“耕牛,關乎國之根基,農事命脈!如今春耕剛過,夏耘將至,田間諸事皆仰仗耕牛助力。若大肆徵調,百姓拿何翻土犁田?”
“今歲收成必受重創,屆時倉廩空虛,賦稅無著,如何是好。”
“農事安穩,才是江山永固的底氣,還望將軍慎思。”
武閣首輔沈白深知李輔臣所言句句在理,可沒了足夠耕牛組建火牛陣,這即將展開的決戰勝負難料。
正躊躇間,武閣輔臣王艾輕聲進諫:“將軍,要不折中行事,向富商大族借牛,多給些銀錢補償,再許些戰後便利,他們家中牲畜多,少幾頭也不礙農事。”
“百姓這邊,僅徵用那些老弱耕牛,同時安排官府派人幫襯著耕種,如此,既能湊齊火牛,也不致太傷民生。”
沈白眼前一亮,看向李政:“如何!”
“此等軍機大事,不可耽誤!”
李政聞言,只好點頭:“可。”
沈今安到來:“此事不必再議,全力支援宇文霸,現在不支援,什麼時候去支援?”
“等他兵敗身亡,再支援嗎。”
冀州牧、昭武大將軍沈今安下令:“各地富商大族,將家中耕牛盡數交出以供軍用!莫存僥倖,莫耍心眼,莫妄圖隱匿、轉移!”
“自告示張貼之時起,三日之內,主動報備者,每牛償銀三十兩,戰後許以商貿特惠、田產優護。”
“若有違抗不從、推諉拖延者,視作通敵,格殺勿論!屆時抄家滅族,財富充公,莫怪軍法無情、刀劍無眼。”
短短几日,就在冀州徵收了耕牛五千餘頭,運至青州平原。
加上原先在平原徵收的一千多頭耕牛。
這六千餘頭耕牛被圈在臨時紮起的圍欄裡,哞哞聲此起彼伏,不安地甩著尾巴。宇文霸圍著牛群踱步,大手一揮:“來人,給這些耕牛掛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