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cue我幹嘛?
不過孟子的讀書法確實是千載不易之論。
王揚拱手道:“柳兄之言,於我心有慼慼焉,高見甚是!”
王揚上次說“高見甚是”是針對謝星涵的立論,現在又把這四字用到柳憕身上,轉變得甚為絲滑,完全沒有違和之感。
謝星涵細眉一挑。
顏幼成撫掌道:“文深兄之談,理勝名通,足堪定論!此次清談,拔頭籌者,非文深兄莫屬。”
柳憕失笑道:“若是如此,四娘子定是不服的。四娘子,可願把麈尾一借?”
交出麈尾,便相當於立論被破。
柳憕名雖為借,其實是奪。
謝星涵雖然不願,卻沒有辦法,只好把麈尾放在托盤上,由侍者送到柳憕面前。
柳憕拿起麈尾,輕搖三下,朗聲說道:
“道家者流,成於老莊。兩人都說‘道’,說‘無為’,說‘正反’,說‘絕聖棄知’。
莊子承於老子,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莊子便說‘大道不稱’;老子說‘大辨若訥’,莊子便說‘大辨不言’;老子說‘我無為,而民自化。’莊子便說‘汝徒處無為,而物自化’。
故太史公說莊子‘要本歸於老子之言’,信矣!
當年王夷甫問阮修,老、莊與儒教同異,阮修答曰:‘將無同’。此言甚善。
老莊與儒家都無異,老莊自己又如何能有分別呢?
《莊子·天下篇》言:‘道術將為天下裂’,非道術本身之為裂,而是為天下談者裂矣!
謝娘子此論雖奇,卻裂大道,混異同,新則新矣,然難免空疏之弊!”
柳憕言罷以麈尾一敲桌案,聲音清亮:“莊、老相異論,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