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想單獨說與兩位公子聽。”杜三爺朝兩人抱了抱拳,便走出門外。
王揚與庾於陵對視一眼,索性跟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出門之後,杜三爺將姿態放得很低,首先向王揚鞠躬致歉,態度極為誠懇,又提出請王揚吃飯賠罪。王揚失笑:“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請問王公子和黑漢這家人是什麼關係?”
“怎麼了?”
“公子身份高貴,與這家賤民非親非故,何必替他們還錢?”
王揚有些警覺:“你一個放債的,有人還錢你該高興才是,何必管這錢是誰出的呢?莫非你並不想要錢?”
杜三爺臉色一變,沒想到王揚如此敏感,僅憑一句話就起了疑心,即刻否認道:“我開門做生意,當然是想賺錢,只是不想因此得罪公子而已。”
王揚冷冷道:“那你拿上錢,滾。”
他知道,對付這種惡人,萬不可顯出弱勢來。只有把自己當成真的琅琊王氏,才能打消他“反攻倒算”的心理。
杜三爺眼中兇芒一閃即逝,沒再說話,低頭向王揚和庾於陵行了個禮,便回屋拿上錢,帶著手下離開。
“慢著!”王揚伸手攔路:“契約留下。”
杜三爺將紙契放到王揚手中,看了王揚一眼,便匆匆離去。
庾於陵看著杜三爺幾人的背影,提醒王揚道:“此人身份雖卑,卻不可小覷。他的女兒本是皇三子廬陵王府中的歌女,後來被廬陵王收作小妾。廣源邸店是永明元年,廬陵王任荊州刺史時立起來的,據說這背後真正的主人就是廬陵王。”
有王爺做後臺?
怪不得那個童邏主那麼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