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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屈孑真跂求伽(不是亂碼)

巴東王一閱。”

王揚微笑:“請便。”

“你不怕嗎?”

“不怕。我的事,王爺都知道。你的事,我倒是很好奇。”王揚目光灼灼,盯著珠簾之內那隱約的曼妙身影。

屋內陷入沉默。

王揚強硬的態度顯然出乎女子的意料之外。

王揚在收到信時便知道對方要威脅他。因為如果真要動他,那直接把證據交上去就是了。既然給自己看,那就是捏把柄的意思。

這種事一旦認慫,便從此受制於人。

所以王揚反其道而行之,從開始闖門時便處處爭先,就是為了打亂對方節奏,即便不能完全擺脫被人拿短處的局面,也要爭取有利的談判態勢。

但只過了不到三秒鐘,女子的聲音便再次響起:“好狡獪的心思,剛才那一瞬間差點被你矇住。巴東王如果真的知道,就不會派人查你的身份了。”

王揚應聲說道:“知道是一回事,印證又是另一回事。你若不信,現在就告知王爺。你我在王爺面前對質。”

女子冷笑:“還敢嘴硬?假冒士族,便是巴東王也保不住你!你以為琅琊王氏是這麼好冒充的?若是沒有我替你擋下這兩樣東西,你早就下獄了!現在應該正在牢裡好奇,自己是在荊州被斬首?還是押到建康棄市?”

看來補充州部戶籍的事和這女人無關。不然她不會只提擋下兩樣東西。

王揚邊思考如何繼續套取資訊,以知己知彼,邊若無其事說道:“還是在荊州吧,這兒風景不錯,我挺喜歡。”

女子語氣冰冷:“視死如歸?很好。我沒耐心了。憐三,現在就押他去江陵府衙,把證據交給堂官。”

陰柔男子聽命上前,只跨了這麼一步,便從一個柔順的小媳婦,瞬間變成一個冷血殺手。

王揚絲毫不懼,朗聲道:“我既然敢來,就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女子語氣中有幾分嘲弄:“你這條小魚還沒有破網的資格。其實你心機不錯,一進來便虛張聲勢,步步相爭,還真是亂了一點我的安排,至少我這首《昭君怨》沒奏完。聽說你來之前跟你那個護衛交待了一下,想來是所謂‘魚死網破’的後手吧。”

王揚神秘莫測的一笑,顯得底氣十足。

女子手指輕點桌案,點了幾下停住,微笑道:“其實你根本沒有後手。”

王揚心中猛地一跳,笑容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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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中神秘女子所言“屈孑真跂求伽”和“彌偶可社句”皆鮮卑語的音譯。鮮卑語雖已消亡千年,但仍可從史料中窺得一鱗半爪。第一句的語法結構是“屈孑\\真\\跂求伽”。

《魏書·鐵弗劉虎傳》雲:“衛辰第三子屈孑,本名勃勃,太宗改其名曰屈孑。‘屈孑’者,‘卑下’也。”

《魏書·長孫嵩傳》中則作“屈丐”。

出現差別的原因是《魏書》中的鮮卑語都是漢語音譯,“丐”和“孑”(jie)雖然現在聽起來差別很大,但在中古時並非如此。“丐”的中古音在去聲十四部泰韻,反切是‘古太切’。而“孑”的中古音在去聲十六部怪韻,反切念‘古拜切’。

所以這兩個字發聲是相同的,只有收聲有別。若推上古音則兩字同在祭部,乃雙聲疊韻字,按照訓詁學雙聲為訓、疊韻為訓,則兩字不僅音通,義亦相通。

《說文》:“孑,無右臂也”。《廣雅》:“丐,求也。”無臂故有求,此亦相通之證。所以《魏書》一處寫“屈孑”,一處寫“屈丐”,無論從音還是從義上講都沒有任何問題。

《南齊書·魏虜傳》:“國中呼內左右為直真......帶仗人為胡洛真,通事人為乞萬真,守門人為可薄真......殺人者為契害真.....三公貴人為羊真......”一共列了十幾個音譯,每一個詞都是以“真”為結尾。則“真”字很可能為名詞字尾,翻譯成......的人。

“跂求伽”出《北齊書·徐之才傳》:“之範出告之才......童謠曰:周裡跂求伽......之才曰:跂求伽,胡言去已。”

綜上,“屈孑真跂求伽”的意思就是“卑下者退去。”

當然,我這個復原是按常見順序的動詞謂語句來的,如果鮮卑語的習慣是說這句時倒裝或者加什麼語助詞,那我組的這句話在真鮮卑人聽來說不定就奇奇怪怪,不過應該也能聽懂。

“彌偶可社句”出《魏書·蠕蠕傳》:“推婆羅門為主,號彌偶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