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
“之顏!”
“族叔!!”
“之顏!!”
撲克臉微微側過臉,不忍直視這肉麻場面。
“族叔,我給您帶了點東西,就放在外面,但書坊裡兩個人就是攔著不讓進,您看.....”
“哎呀之顏!族叔見到你就很開心了,還帶什麼東西啊!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啊!”
王泰說完哼了一聲:“這外面的下人好不曉事!連我侄兒帶來的東西也敢攔!無前,你去,讓他們把東西送進來,再好好訓教一番!”
王泰本以為王揚就是隨便帶了點什麼,結果大紅禮箱直接碼成一排。
“之顏你這......這也太客氣了!何必如此啊!”
王揚眼神真摯,臉色深沉:“莫說族叔為小侄操辦戶籍大事,就說當初小侄流落荊州,孤苦伶仃,如無根之萍,心神惶惶。可族叔您卻願意接納我.....”
王揚說到這兒略帶哽咽之意,似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不僅待我如至親骨肉,關懷備至!還處處為我考慮謀劃,耗費心力!我王揚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些許薄禮,不過是一點心意而已,根本不足道!將來小侄若真如族叔所言,有平步青雲的那一天,那也絕對不會忘了族叔的恩情!”
王泰感動地拍了拍王揚肩膀:“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才德兼備!族叔沒有看錯人!將來必能光大我王氏門楣!但族叔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在荊州立家不易,生意也需要錢,以後萬不可再如此破費了!”
王揚有些不好意道:“是,小侄知道了,其實小侄也是借花獻佛,這裡面大半都是王爺的賞賜。”
王泰臉色一變:“這是巴東王讓你送的?”
“不不不,族叔您不是不讓我和人說您的事嗎?怎麼可能是王爺讓送的?這是王爺賞賜給我的,當時我就尋思給族叔帶一些來。”
“賞賜給你?”王泰不動聲色地問。
王揚面露喜悅,興奮道:“是啊!族叔你不知道,王爺還真挺看重小侄的!節前召我去王府,說他要籌建常平倉,讓我幫著謀劃,我就隨便說了幾句,沒想到說到王爺心坎裡去了!對我讚賞有加!說要讓我白衣領職,助他建倉,還又是賞錢又是賞物的,給了好多賞賜!說是算我幫忙的酬勞!聽說我在做綢緞生意,更是直接幫我把倉庫都租好了!整整幾大倉庫,我生意就是做得再大也用不了啊......”
王泰越聽神色越鄭重:“賢侄你等等,慢點說。你說巴東王要建常平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端午節前。”
“他打算怎麼建?糧食從哪來?”
“這我不太清楚,但好像已經在籌備了,節後就要開始運糧了。”
王泰思索片刻,又問道:“他在哪租的倉庫?用的是誰的名義?是在召你談常平倉之前租好的,還是召你談之後租的?”
“臨江貨棧,用的是我的名,應該之前就租好的,我到了之後和王爺聊了一會兒,然後王爺就直接把契單給我了。”
“契單呢?方便給族叔看看嗎?”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容侄兒找找......”
王揚把黃紙契單交給王泰,王泰仔細看過之後還給王揚,沉思不語。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就算巴東王能建常平倉,為什麼要讓王揚參與?他一個少年儒生,學問再好也沒經什麼事,他能幫什麼忙?難道借用他糧食生意的名頭壓士族?有可能。但即便如此,賞錢賞物就罷了,最蹊蹺的是還幫他租倉庫?真當巴東王沒事幹了啊!
一面讓這傻小子參與建常平倉,另一面用他的名義租倉庫,難道說......
難道巴東王要借常平倉的名義私自屯糧?又或者是準備趁機偷賣常平倉的官糧?
這無論是哪一項,可都是大罪!
如果真能拿住這個把柄,這效果可比原定計劃要好得多啊!
王泰這邊正思索著,王揚那邊還在感慨:“說真的,王爺對我還真是不錯。在這荊州中,真正看重我有治世之才的,除了族叔您,也就是王爺了......”
撲克臉聽到“治世之才”四個字時差點失去表情管理,連王泰也不能無動於衷,嘴角動了一下。
“所以族叔,我這次來也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能不能別再讓我寫對巴東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