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正不太相信王揚會一點不沾手,不過能拿三十萬擺平此事,已是萬幸,馬上用力點頭道:
“知道知道,小人絕對不敢洩露!公子再生之恩,小人永世不忘!”
.......
長街,皓月初圓。
陳青珊一個人走在前面,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顯得格外單薄。
王揚快步跟上陳青珊,兩人的影子輕輕交疊變幻,彷彿一首無聲的舞曲。
郡學的牛車則緩緩跟在兩人身後。
“你準備怎麼辦?”王揚首先打破沉默,問道。
“去建康,敲登聞鼓。”陳青珊輕聲說。
“證據呢?”
“人證有我,物證是那三十萬錢。”
“不夠,焦正一定不認。”
“指證劉寅,找劉寅對質。”
“劉寅乃荊州長史,豈能聽你片言召至?”
“制詔:百姓已窮,九重莫達,若欲自申,則撾登聞故以達上聽。天子接案,劉寅必至。”
王揚搖頭道:“所謂‘百姓已窮’,意即窮盡上訴之手段。訟有枉屈,縣不理者,乃訴郡;郡不能伸,乃訴州;州不能斷,至於京都有司。有司亦不能理,乃可敲登聞鼓,詣闕上訴。你直接去敲登聞,朝廷不會受理。”
陳青珊停下腳步,看著王揚,月光灑在身上,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好,那我就一重重告上去。”
王揚迎著陳青珊的目光,也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絕對告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