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壯漢直到被拖走,仍在晃著腦袋大叫,眾人只覺好笑,可誰也沒注意到,那看似憨傻激動的眼神深處隱藏的一抹狡獪。
......
深夜,別駕府燈火通明。
樂湛已經得知兒子把兵戶丫頭說成琅琊王氏女,又把杜三爺抓進大牢的事,氣得是七竅生煙!
此時,這位荊州高官的衣襬掖在腰帶間,手執棗木長棍,怒目而立,等待逆子回府,周圍侍從護衛皆遠遠候著,大氣都不敢喘。
下人跑來稟道:“少......少爺回來了,還......”
“逆子!我今晚不打死你就對不起祖宗!”樂湛也不聽下人說完,拖棒直奔廳外,殺氣騰騰!正撞到樂龐和王揚說笑入府。
“我和你說,我爹最喜歡詩,喜歡讀別人的詩,也喜歡自己寫,寫過不少好詩......”
“那伯父還真是風雅之人啊......”
兩人正說話間,便看到樂湛拖棍生風的模樣,頓時愣在原地。
樂湛見到還有外人,也是一呆。臉上的憤怒還未消散,卻又多了幾分窘迫。
三人對視,一時間氣氛變得極為尷尬。
“爹.......這這......就是王揚。”樂龐顫聲道。
王揚也反應過來,眼睛眨巴眨巴,馬上向樂湛作揖道:“在下王揚,字之顏,今日之事,多虧伯父仗義出手。”
樂湛把棍子向外一拋,不動聲色地拉出掖在腰帶的衣襟,上前笑道:“啊!原來是之顏啊!果然一表人才......”
.......
王揚來這兒,一是感謝樂湛幫忙,二是和樂湛商議處理杜三爺的問題。
所有下人已經被屏退,只剩樂家父子和王揚密議。
樂湛語重心長:“人找到就好,我勸你不要抓著這個事不放,讓江陵縣自己去處理,輕重隨他們去。這杜叔寶雖然算不上廬陵王的姻親,但他女兒畢竟是廬陵王的寵妾,他還幫廬陵王管著荊州的生意,因為這麼個人和親王結怨,划不來。”
王揚按著手指,輕聲道:“打蛇不死,恐有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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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杜三爺不通律法,不知道從《晉律》開始便有“十歲不能告言人”的法條。意思就是不超過十歲不能告發別人罪證,自然也不能充當證人。所以小阿五的指認其實做不得準。三爺只要穩住不動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