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意思是,堯舜皆為好色之君?”王揚反問。
謝星涵微微一怔,她本是隨口引述宋玉文章中的話,卻萬沒想到王揚竟借題發揮,一副糾纏到底的架勢。直接開啟了一個清談話題。
她不願示弱,辯道:
“妻醜不嫌,非不好色,而是已經好色到了無所挑剔的程度。生子非好色,然於無所挑剔之中,肆其所欲而連生五子,則好色可知也。”
王揚見謝星涵端坐如松,板著小俏臉,義正辭嚴地在那兒胡說八道,就覺得好笑:
“肆其所欲,你懂什麼叫‘肆其所欲’嗎?”
謝星涵玉靨一紅,稍稍有些慌亂,但很快恢復如常,平靜說道:
“孔子曰:‘過猶不及’,又曰‘以禮節之’,‘肆欲’便是‘不節制’,‘不節制’便是‘過頭’,過頭便是‘好色’。”
謝星涵沒被王揚帶偏,始終緊扣論點。
王揚立即抓住謝星涵的話頭,質問道:
“娶一醜妻生五子便是不節制,這是誰規定的?”
“我。”謝星涵理直氣壯地回答說。
王揚愕然:“你憑什麼規定?”
“憑我立論說登徒子‘好色’,則好色的定義在我。我說這是不節制,這便是不節制。”
謝星涵端起茶來,呷了一小口,一副悠然之態。
這已近乎於詭辯,但一時間還真不好反駁。
宗測緊張地看向王揚,生怕他無言以對。
王揚決定給這個擅長辯論的小美女下一個鉤子:
“如果按你對‘好色’的定義,那我也叫好色?”
謝星涵懶得回答,睫目微垂,一副“你以為呢”的表情。
王揚繼續誘導道:“那按你這麼說,好色還真不是貶義。”
謝星涵鄙視道:“當然是貶義。”
王揚緩緩道:
“告子曰:‘食色,性也。’《禮記》中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易》以乾坤為基;詩三百始以《雎鳩》之唱。聖人尚不諱言,何來貶義之說?”
一口氣連舉四部經典,來勢洶洶。
至此,王揚成功開闢了論辯話題的第二戰場,開始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