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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子夜歌

要恐怕都沒什麼關係,至於禍首柳憕乾脆就不罰了,這不著調的王爺雖然愛玩,可心裡未必沒有一杆秤。

不過無論巴東王怎麼處理,都不是王揚能左右的,他此時心中更多想的是戶籍留檔的事以及謝星涵為什麼要那麼說。

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假的琅琊王氏,所以要幫著自己圓謊?不會。即便她懷疑也沒有確證啊!可......可她為什麼說在義興見過我?難道她不怕受到牽連?還是說,她真的見過?!

此時眾賓站起向王爺敬酒,王揚心中疑惑,邊舉杯邊用眼睛偷瞄謝星涵,發現謝星涵正向這邊看來,黑亮的眼眸輕輕一眨,璀璨如星......

.......

香風簇綺羅,酒宴奏笙歌。

殿中十二個長袖美人正翩翩起舞。

她們身著質如清波、色如白銀的軟紗衣,翩躚柔曼如一朵朵白雲。

這是當時很流行的一種舞蹈,名為“白紵舞”。

王揚想不出所以然來,再加之前連續過關,精神緊繃太過,勞心過甚,現在索性先把疑慮放在一旁,專心飲酒觀舞,只覺體曠神怡,賞心悅目!

那白袖一舞、撲面而至的淡淡香風;領舞嬌娃一顰一笑牽動的丹紅唇角;還有纖芊玉指的動作變幻,都真真切切地呈現在王揚眼前。

這種近距離的、沉浸式地觀看和隔著螢幕可不太相同,甚至比坐在大劇院池座前排還有感染力!

劇院的舞臺為了考慮遠坐的觀眾,臺座設計得很高。故而就算坐得近,還是會有距離感。

但現在是就在你眼前起舞,束帶不為歌舞緩,鬟鬢偏許應眼穿!

幾步之遙而已。

作為穿越者的王揚第一次切實感受到古代舞蹈的魅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怪不得君王們喜歡看跳舞!

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

這電視劇里根本演不出來啊!!!

那種無論姿色還是舞姿都平庸至極但君王還欣賞得津津有味的場景,只能讓人懷疑君王沒見過細糠......

看著王揚不亦樂乎的模樣,謝星涵的眉一連擰了幾次。

與王揚的快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柳憕,他不看舞蹈,也不和別人交談,周圍的熱鬧與歡笑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不停地喝酒,一杯接著一杯,柳惔怎麼攔也攔不住。

曲終,長袖舞女下,一片片“白雲”剛退出大殿,軟糯嬌媚的歌聲突然響起:“攬枕北窗臥,郎來就儂嬉——”

那聲音猶如春日裡的涓涓細流,帶著江南水鄉特有的溫婉與柔情,流淌在每一個人的耳畔。

王揚被這兩句吳儂軟語的清唱所吸引,轉頭去看,只見一個身量嬌小的歌女緩步走來,這時從柱子後又轉出一個柔媚少女,軟糯接唱道:“小喜多唐突,相憐能幾時。”

不知從哪又冒出來第三個,聲如夜鶯:“歡愁儂亦慘,郎笑我便喜。”

第四個歌女出現大殿東南角,蓮步輕移走向殿中,歌聲空靈:“不見連理樹,異根同條起!”

此刻琴箏篪笛,一時俱響!

四女伴著讓人心旌盪漾的樂聲齊唱:“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

王揚聽得身上麻酥酥的,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正陶醉間,只聽巴東王大喝道:“停!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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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謝星涵父謝朏永明五年做義興太守,三年後回朝。《梁書·謝朏傳》:“五年,出為冠軍將軍、義興太守,加秩中二千石......視事三年,徵都官尚書、中書令。”

2《宋書·樂志》:“白紵舞,按舞辭有巾袍之言,紵本吳地所出,宜是吳舞也。”南梁之前一直是十二人群舞。《通典·樂六》:“當江南之時,巾舞、白紵、巴渝等衣服各異。梁以前舞人並十二人,梁舞省之,鹹用八人而已。”

《舊唐書·樂志》此處做“舞人並二八”,也就是十六人,但一來《舊唐書》是後晉時作,晚於唐時《通典》,所以考南朝舞事不如《通典》切近;二來十二人減掉四人似乎比十六人減去八人更為循序漸進,因為至沈約作《四時白苧歌》時有五人白紵舞(《女紅餘志》:“沈約《白紵歌》五章,舞用五女。”),則是從八人減去三人,與之前減去四人相差不大。若如《舊唐書》說一下減去八人,似乎略有激進。根據以上兩個理由,本章按照《通典》的記載,寫的是十二人。但這只是推論,未必合於史實。

3歌女唱辭出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