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相信沐英聽到這些訊息之後,肯定會更加教導後人忠心。
畢竟念朱元璋和馬皇后養育之情,沐英及後代便已為大明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所再得此信任,必然更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侄兒啊,那你廢分封幹嘛啊,皇叔們手握重兵,以後若是大明有危,皇叔們也起兵勤王啊,江山不還姓朱嗎?”
朱樉嘟囔道。
朱雄英笑著回答道,“如果不廢分封,大明之天下,豈不是家天下了?以天下之力供養我們朱家?
朱家妄圖一直統治江山,只會遭來更嚴重的反彈,到時候我朱家後人會死的更慘,權力迷人眼啊,皇叔。”
聽到這話,朱樉還能說啥,“大大哥真好運氣,雖無封王之名,但已有封王之實。”
“行了,老二,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大大哥為大明世鎮雲南,那裡現在一片荒蕪,需要建設,這不都得靠你大大哥他們?你就那麼惦記龍椅?”馬皇后輕哼一聲道。
朱樉聽到馬皇后的呵斥聲,頓時渾身一顫,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一般,整個人都嚇傻了。
朱樉結結巴巴的說道,“母……母后,兒臣真的沒有啊!兒臣萬萬不敢啊!兒臣萬萬不敢窺伺大寶,母后息怒,兒臣這就告退!”
說罷,朱樉像是屁股後面著了火似的,轉身便撒開腳丫子狂奔起來,那速度之快,簡直猶如離弦之箭,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朱樉一邊跑,心裡還一邊暗暗叫苦不迭,自己如果此刻稍有遲疑,恐怕馬皇后手中的擀麵杖就要毫不留情的朝自己招呼過來了。
想到這裡,他腳下的步伐愈發加快,恨不得能生出一對翅膀來,好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而另一邊,朱雄英則氣定神閒地揮了揮手,對著身旁伺候的大太監錢多多吩咐道。
“大伴,快去擬旨吧,記得將孤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地寫進去,然後以加急的方式傳送到雲南去,此事至關重要,不得有半點延誤,另外那道偽詔,讓黔國公自行處理吧。”
錢多多連忙躬身應道,“遵旨。”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倒退幾步,方才轉身離去,急匆匆地去安排聖旨的相關事宜了。
蘇州那邊,常茂那畫像往城樓上一掛,攻城是不可能了。
常茂狂追宋訥,直接俘虜了這位中軍主將,十萬大軍頓時群龍無首,馬上向朝廷彙報戰果,詢問接下來怎麼辦。
朱雄英召開朝會,把事情一說,武將集團那邊笑得肚子都痛了,真以為什麼人都能領兵啊,哈哈哈。
文官集團那邊臉可黑啊,錢花了,啥也沒得到,中軍主將還被俘虜了。
丟人,丟人吶。
但現在只能班師回朝了,否則耗下去,每天都是一大筆開銷。
於是乎,各衛兵馬在各自將軍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回到京城了,回京速度嘎嘎快,肚子也不痛了,頭也不暈了。
幾天就回到了京城。
而幾天後,朱雄英的聖旨也傳到了沐英的手上。
西平侯府內,只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和銅鑼開道之聲,原來是宣旨的隊伍到了。
沐英聞聽此訊,連忙吩咐大開中門,並親自帶領府中眾人前往門口跪地相迎,待一切就緒後,他又令人焚香設案,以表對聖旨的敬重之情。
隨著一聲高呼:“聖旨到!”傳旨太監邁著方步緩緩走來,站定在香案之前。
“臣西平侯沐英接旨。”
緊接著,傳旨太監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明黃色的卷軸,高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
這傳旨太監聲音洪亮,字正腔圓,將聖旨中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誤地傳達給在場之人。而跪在地上的西平侯府眾人,則屏息凝神,靜靜聆聽著這份關乎他們命運的詔書。
當傳旨太監終於唸完最後一個字時,整個西平侯府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眾人面面相覷,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尤其是沐英,他瞪大了雙眼,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原來,朝廷不僅沒有削弱沐家的權力,反倒是賜予了沐英更為顯赫的地位與榮耀。
然而,就在眾人尚處於震驚之時,沐英卻突然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恭敬的朝著傳旨太監說道,“公公,請您將此聖旨轉呈太子殿下,臣沐英實在不敢奉詔!”
說著,他雙手顫抖著將剛剛接過的聖旨遞還給了傳旨太監。
沐英嚴重懷疑這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