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的涼州城,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只見遠處塵土飛揚,旌旗蔽日,馬蹄聲響徹雲霄。
沐英率領著十萬大軍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浩浩蕩蕩地抵達了這座邊陲重鎮。
涼州城內的官員們早已得到訊息,紛紛出城相迎,一番寒暄和客套過後,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開始進行休整,以養精蓄銳,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場惡戰。
營帳內,宋晟、李景隆、徐允恭等幾位將領圍坐在一起,商討著作戰策略。
眾人各抒己見,氣氛熱烈非凡,宋晟依舊建議主張正面強攻,徐允恭建議迂迴包抄,沐英想的是誘敵深入。
而當李景隆開口時,計劃雖然有變,但是卻只是變得更缺德了而已。
然而,當李景隆剛剛說完,沐英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古怪,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誕不經的事情。
“我可從未聽聞過你父親李將軍有如此癖好,喜歡玩屎啊,難不成你這缺德帶冒煙兒的主意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到底是遺傳自哪位祖上啊!”
話音未落,一旁的徐允恭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又覺得在這種場合大笑有些不妥,連忙咳嗽幾聲掩飾過去。
“噗嗤……咳咳。”
而宋晟則毫不客氣地調侃道,“我說李將軍啊,莫不是當年曹國公抱錯了兒子?不然怎麼會想出這般離譜的招數呢?哈哈哈!”
李文忠:若不是看李景隆這長相與我確有幾分相似,我還真要懷疑當年是不是報錯孩子了。
一時間,營帳內鬨堂大笑,原本緊張嚴肅的氛圍頓時被這幾句打趣之言沖淡了不少。
沐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聲道,“好了,李九江的計劃雖說看似天衣無縫、近乎完美,但依我之見,行軍打仗理應秉持著光明磊落之心,正所謂大丈夫行事,必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然而,面對沐英這番婉言拒絕,李景隆似乎完全沒有領會其中深意。
只見李景隆一臉茫然地撓了撓頭,緊接著追問道,“黔國公,君子無所不用其極是什麼個意思啊?難道不是隻要能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嗎?難道戰爭還有規則要講嗎?”
李景隆此言一出,原本還算熱鬧的氛圍頓時如同被凍結一般,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落地上都能清晰聽見。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易打破這份詭異的寂靜,整個場面顯得格外壓抑和尷尬。
“李九江,這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那黔國公久經沙場、身經百戰,領兵打仗方面可謂經驗十足,你要對位前輩心懷敬重之意,這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你的話是可以決定無數士兵生死的,你不要胡鬧。”
徐允恭刻意壓低聲音,輕聲提醒著身旁的李景隆。
身為主將,下面士兵是生是死可都在你的指揮之中了,你一次經驗都沒有,這時候就別逞能了。
李景隆卻是一臉的無辜模樣,眨巴著眼睛回應道,“什麼薑還是老的辣?我爹教導我的可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難道他說錯啦?”
聽到這話,徐允恭嘴角直抽抽。
尼瑪,勸不了,勸不了啊。
這時,一旁的沐英眉頭微皺,乾脆直接以主將的身份發話了,“好了,李九江!此次出征,殿下任命我為主將,所以你只需要聽從我的指揮便是了。”
李景隆聞言,嘴裡卻仍忍不住小聲嘟囔起來,“若是命中無此運,亦可孤身登崑崙!”
誰讓自己不是主將呢,李景隆的話彷彿是在宣洩心中的不滿與不服氣。
我沒那個運道當主將,但我也能指揮得了千軍萬馬。
聽到這話的沐英都笑了,“李景隆,你是跟我槓上了是吧?你認為你一個一次實戰經驗都沒有的乳臭未乾的娃娃,指揮軍隊的能力能跟我相提並論?”
李景隆趕忙抱拳低頭,恭敬地回答道:“那倒沒有,不過,自我幼時起,我爹便時常教導於我,強中自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怒喝傳來,“你放肆!李景隆,竟敢不遵軍令,難道真當本將軍不敢將你軍法從事不成?”
只見沐英滿臉怒容,當即伸手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桌上擺放整齊的茶杯更是隨之傾倒滾落,茶水四濺開來,濡溼了桌面和地面。
“大將軍,息怒,息怒,年少輕狂很正常,大家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人不輕狂枉少年,別跟李將軍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