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大廳,一張雕木方桌上
擺著一壺桃花釀,兩碟小菜。
阿紫和姬樂兒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半盞茶後,阿紫端起酒杯,笑眯眯地對姬樂兒道:
“絕影族上的女子沒有這麼多講究。
咱們一見如故,就以姐妹相稱可好?”
姬樂兒舉杯邀約,微笑地說:
“摩尼教教規沒那麼多講究。
若是姑娘不嫌棄,我喚姑娘一聲“阿姐”可好?”
言罷,兩人相互瞅了眼,伸出手道:
“阿姐!”
“小妹!”
待阿紫和姬樂兒交換了生辰。
阿紫吟吟一笑,對姬樂兒道:
“不知小妹此次前來中原,是有什麼要事嗎?”
姬樂兒喝了口酒,長嘆一聲:
“不知何時,摩尼教典籍被人流傳於整個西域。
從那以後,無數綠林人士前來教中想要求取。
父親知道典籍是本派不傳之秘,非常人可學。
便走出門來,親自婉言拒絕那些綠林人士。
那想,那些人求取不行。就用上了暗殺偷襲之術。”
說到這裡,姬樂兒回憶一會,朝阿紫訴說道:
“數個月內,門派內就有數百人受傷。
重傷者更是達到百餘人。
父親也遭到刺客偷襲,肩上中了一箭。
好在箭上無毒,傷口不深。”
阿紫聽到此,皺眉張目,追問道:
“父親得知訊息,讓我護送典籍前往中原。
去西京長都交給一位姓方的國公摯友。”
“原來是這般情況。”阿紫暗暗地想。
姬樂兒述說完後,笑著問:
“阿姐怎麼會在這裡?”
阿紫眉梢微翹,嬉笑道:
“姬小妹,阿姐從縹緲峰學藝歸來。
準備從中原返回絕影族參加絕影慶典。”
姬樂兒倒了杯酒,惋惜地說
“可惜小妹和阿姐並不同路。
不然路上也好有個伴。”
阿紫“哦”了一聲,問詢地道:
“不知小妹可知姓方的國公名諱?”
姬樂兒抿口酒,回憶說道:
“他姓方名孝淳,是聞名天下的大儒。
師從稷辰學宮的孔夫子和顏夫子。
多年前宮變,他支援當今聖上為皇帝。
聖上登位,封其為成國公,封地三千。”
阿紫有些好奇,吃了口菜,繼續問道:
“方夫子和你爹爹交好?”
姬樂兒點點頭,夾起一塊肉放入嘴裡:
“方父子和我爹是喝過血酒的摯友。
兩人的性格一致,政見也一致。
只不過在兒女事上,他沒有我爹開明。”
阿紫聽到這裡,咯咯笑了,打趣地說:
“小妹可是看見過成國公真人?”
一提起這件事,姬樂兒來了勁。
她從碟子裡撥拉了幾口肉,又灌了自己兩口酒。
她沉思會,遙想往事,低吟道:
“頭戴一頂青紗氈角兒頭巾,齊眉勒著二狐搶珠金抹額。
穿件二色金百蝶穿花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絛。
外罩石青起花團鍛排穗褂,登著水墨色緞桃瓣小朝靴。”
稍息後,姬樂兒想起些什麼,面容羞澀,補充道: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目若秋波。
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
生得風流韻致,自然是個才子。”
“聽小妹這番介紹,阿姐便知方夫子不是常人。”阿紫若有所思地道。
姬樂兒聽後,心裡偷偷一樂,對阿紫笑道:
“阿姐,方夫子可是數屆科舉考試會試第一。
還曾持節出玉門關,替天子巡視西域諸國。
各國待之如同上賓一般,有些帝王與之折節。”
阿紫邊聽邊享用美食,待姬樂兒說完,遺憾地道:
“若不是要回絕影族準備慶典,
阿姐真想跟著小妹前往西京。
拜訪方夫子,好生向他討教學問。”
姬樂兒夾了口菜,塞進嘴裡,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