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凝目沉思,對沐子夜道:
“黑衍在南疆又被稱為紫蛹,是用臨近死亡人的氣息和將死之人最後一口活氣,注入一隻名為黑衍的蠱蟲內。
然後讓這隻蠱蟲去吞噬同類雌蠱,再把它放入百蠱器皿內六六三十六天,等它把百種蠱蟲吃抹淨,方能製成。
因為其最後成色為暗紫色,形狀又似一隻蟬蛹,得以被南疆七族共同命名為黑衍紫蛹。它也是靈虛靈蠱的飼料。”
“想要解除黑衍紫蛹的毒性,有三種可能:
第一,傳說巫族天女有占卜未來的能力,還能治瘟疫解天下奇毒。
第二,是去找靈虛族的六大長老,他們能煉出黑衍紫蛹的解藥。
第三,是靈巫族的靈巫大法,用內力將蠱蟲從體內逼出來修復筋脈。”
沐子夜聽完無常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歡喜道:
“這麼說來,阿凌體內的黑衍可驅除?”
無常點頭曰:
“凡是靈巫大法大成者,均可為他人驅蠱修脈。
這幾年,小弟除了幫少主做事,執行任務外。
已經靈巫大法練到最高境界,驅蠱難不倒我。”
說到這裡,他攤了攤手:
“黃泉五毒的解藥,小弟這裡沒有。
但是我這裡有少主賞的造化丸。
據說此藥是教主在巫醫的幫助下,
遠赴冰山雪海,高原荒漠,採集各種
靈藥,花費一千零三百八十天練成。”
沐子夜聽聞,用略帶懷疑的眼神看著無常:
“如此珍貴的藥丸,你是怎麼從少主那裡得來的?”
無常一怔,思緒飄忽到數月前的一個夜晚。
少主黑小虎面色凝重,用飛鷹傳書把他喚到十里畫廊。
他跪地請安,不想黑小虎直接把他扶起,遞給他一個藥瓶:
“無常,你忠心耿耿地跟隨本少主多年。
之前在清風鎮試探你,也是出於無奈。
本少主心裡知道,你是忠肝義膽之人。”
“眼下,魔教和七劍的決戰在即。
你也知道七劍合璧的威力巨大。
此藥乃是世間靈藥,能治癒重傷,
你拿著,等七劍合璧後治癒傷痛。
帶著手下好好地生活,忘卻仇恨!”
當時他還問少主:
“既然有此靈藥,為何不早點拿出來給教主?”
當時少主說:
“此藥對父親的瘋癲無用。”
他接著少主的話,天真地問:
“少主為何不留著自己用呢?”
話落,他看到少主遠去的背影,
一襲火紅的披風在光照下顯得如此耀眼。
“母親希望我這輩子不要殺人。
但她去世後,我雙手沾滿鮮血。
我也明白,父親並不在乎我。
他在意的是他的瘋病和雄圖霸業。
我身為魔教教主的兒子,別無選擇。
追殺七劍,抓捕麒麟,只為父親病癒。
我和父親遲早要面對白道和七劍的圍攻。
這就是我們的宿命,也是身在魔教的無奈。”
“無常,你在教中處事低調,無人識得真容。
鬼醫和靈巫傳人的身份只有我和父親知曉。
你和你手下的兄弟還有選擇的餘地和機會。
合璧後,若我父子僥倖逃過,還有相逢機會。
若是我們身死,帶著兄弟們隱姓埋名,好好活著!”
......
想罷,無常眼圈紅腫,平復心情後對沐子夜道:
“少主不想讓小弟死去,在決戰將藥丸給我。
希望我和兄弟們能好好活下去。我用了一顆。
瓶內還有一顆造化丸,能救阿凌的性命!”
說完,他眼眶溼潤,哽咽地說:
“少主從未忘記過兄弟之情。
白梨夫人死後,他活得太苦。
獨自在迷魂臺苦修天魔大法。
逢年過節才能出關和教主團聚。”
沐子夜聽到這裡,心情也跟著難受起來。
有兄弟之情做鋪墊,他很快相信無常的話。
旋即,無常從懷裡摸出一個玉瓶,遞給他:
“瓶內便是生生造化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