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寧京城,名為天朝城,雄踞版圖正中,數百年來一直是權力核心所在。
這座城繁華無比,高樓鱗次櫛比,諸多名門望族盤踞其間,仿若龍虎臥踞,掌控四方風雲。
今晨,大霧瀰漫,京城外的官道上,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過。
當下天寧有三件大事,正攪得朝野上下不得安寧。
其一,逐北城那邊,林家三位世子陷入激烈博弈與試探,惹得朝野震驚,林乘意迫於無奈,勒令將三位世子召回。
以往些許小摩擦倒也罷了,可如今竟傳出有刺客動了真格,仿若捅破了那層微妙的窗戶紙。
甭管此事是真是假,三位世子的日子都驟然變得艱難起來。
其二,周北武被當今太子爺當眾斬殺,他座下那幾千號威風凜凜的鐵騎,淪為他人笑柄。
而逐北城如今,恐也落入林去憂手中。
其三,也是重中之重,手握重權的季長林要返京請罪。
巧就巧在,這三件轟動之事皆出自北州,且都與林去憂脫不開干係。
皇宮深處,金碧輝煌的宮殿門前,侍衛身姿筆挺,眼神銳利似刀,整座皇宮仿若被濃稠壓抑氛圍籠罩,令人喘不過氣。
尤其近幾日,隨便拎出一件都能震撼天寧的大事,竟扎堆發生,這些驚天訊息仿若脫韁猛獸,在京城內外橫衝直撞。
京城不少名門望族聞風而動,原本支援三世子的勢力紛紛改換門庭。
林去憂在逐北城一役的逆襲,倒也出乎眾人意料,
誰能料到,昔日那個“空殼太子”竟能絕地翻盤,周北武一死,他手下數千精兵鐵騎,便是林去憂的囊中籌碼。
老的玩手段,小的也學著樣子,玩起那韜晦之術,這不是公然打林乘意臉?
兩件事掀起的風浪尚未平息,季長林歸京訊息又添了一把旺火。
全天下都知道,林乘意早前下了一紙婚書,把季長林的閨女許配給林去憂。
太子配權臣之女,放在歷朝歷代都是不可多得好事,可沒想到如此奇葩關係也能讓他們趕上。
一個廢物太子,在朝無根無勢,眼下逃跑保命這招也不算蠢笨,可季莫寒也跟著逃跑,這算什麼事。
而季長林這進時間也是選的好,碰巧那周北武死了,才進京。
當真是請罪如此簡單,還是說此行定要給那林去憂提起的楊二虎封個郡守噹噹。
皇宮內外,無數官員與本地望族以及朝廷眼線,三個黨派都在監視京城風向。
紈絝太子一朝露獠牙,龍相竟顯,三世子互相廝殺,季長林進京。
在京城被百姓津津樂道。
那輛普通馬車裡,季長林手中攥的並非請罪書,而是舉薦楊二虎出任郡守的摺子,心情頗為沉重。
他心裡明鏡似的,京城局勢已然緊繃到劍拔弩張,稍有差池,便是滅頂之災,所以絲毫不敢懈怠。
可心底裡,他也鐵了心,楊二虎這個郡守,必須拿下。
車輪滾滾,京城城牆已遙遙在望,那雄偉城門,堅不可摧。
季長林坐在車廂內,透過車簾望向窗外,自從當年扛槍朝北州而去,就再沒回來過。
哪怕林乘意登基,他也只是從北帝城挪到離京城最近的抗北城,始終沒踏出北州半步。
“倒是沒什麼變化,也不知東街那家錢姓糕點鋪子還開著沒。”
季長林輕聲呢喃,記憶裡,那家鋪子糕點味道不算頂尖,唯有蓮花糕深得夫人喜愛,久而久之,他也愛上了那滋味。
這次回去,要不帶點?想著,他默默放下了車簾。
晨霧漸散,日上三竿,馬車終於駛入京城。
耳畔傳來陣陣喧鬧聲,在車廂內閉目養神許久的季長林緩緩睜開眼。
掀開車簾,街道兩旁人聲鼎沸,馬車疾馳聲音交織成一片。
集市漸漸喧鬧,巷口攤主吆喝聲絡繹不絕,與往來行人詢聲交織相融。
城內河畔垂柳依依,嫩綠絲絛隨風輕拂,早起船伕解開纜繩,竹篙輕點水面,船槳划動聲響與水流潺潺交織,打破了河面寧靜。
皇宮外,熙熙攘攘。
皇宮內,同樣一直未曾停歇。
文武百官齊聚朝天殿前,大多沉默,可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
三位世子覬覦太子之位已久,鬧到如今這般田地,雖說有些過火,但也只是早晚的事。
當下關鍵在於林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