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很愁,非常愁。
今夜的林去憂心頭那叫一個愁,愁得彷彿能擰出水來。
一把扯下女刺客掩面黑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氣俏臉。
瞬間,他心“咯噔”一下,像墜入冰窖,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這不完犢子了?”林去憂在心裡哀嚎。
眼前林清婉,五官間透著颯爽英氣,雙眸深邃而明亮,那眼眸裡閃爍的銳利光芒,彷彿能看穿人心。一頭利落短髮,幾縷碎髮垂落光潔額頭,更襯得她整個人英姿颯爽。
但最讓人移不開眼的,還是她那被緊身刺客黑衣勾勒出惹火身材,曲線玲瓏,前凸後翹。
林清婉身形沒有季莫寒那般高挑修長,可這恰到好處曲線,比起季莫寒小荷才路尖尖角氣勢,多了幾分成熟嫵媚,氣勢上更是壓人一頭。
和芊雲兮那狐狸魅娘模樣比起來,又是截然不同韻味,一個如熱烈綻放玫瑰,一個似清新淡雅百合。
林去憂一時看呆,眼睛直勾勾盯著林清婉。
這可把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林清婉看得心裡直發毛,她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警惕瞪向林去憂,嬌喝道:“林去憂,你個登徒子,看什麼呢!”
林去憂回過神來,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吊兒郎當說道:“怎麼,就許你穿得這麼勾人,還不許小爺我飽飽眼福?”
林清婉氣得柳眉倒豎,冷哼一聲,滿臉不屑:“你就看吧,等過幾日,訊息傳到我父王那兒,定是派百軍前來,將你活捉,再把你這雙賊眼給戳瞎,扔到亂崗喂狼狗!”
“搞清楚狀況,你現在可是在田府,小爺地盤。”林去憂臉色一沉,隨即眼中又閃過一絲戲謔,道:“你這小妮子就不怕把小爺逼急了,當場把你辦了?就憑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小爺我要拿下你,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林清婉一聽,臉瞬間漲得通紅,雙手下意識捂住胸口,像只受驚小鹿,驚慌失措喊道:“你敢!林去憂,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我父王定要你的命!”
林去憂賞了她一個大大白眼,一屁股坐在門欄上,重重嘆了口氣。
北蕭王林誓遠,可是個地頭蛇,手握重兵,是北州為數不多兵力僅此季長林存在,手下將領也是能人倍出,更有個與季長林同在天寧新四大名將榜上的白巖。
雖然世人都說,自從林乘天時代之後,再無名將榜,不過事實也是如此,自莽荒一戰,北州名將氣勢好似如斷線風箏一般脫節。
與平天山和天玄峰齊名的南州不老峰裡道人更是直言,天寧百年內難處名將,可誰知,上一代江湖裡便是出了個季長林,活生生從萬人中脫穎而出,直接光溜打了南州人臉面,給北州狠狠長一口氣。
不過說來說去,季長林還是出生在南州,是南州人氏。
林去憂看著林清婉,又幽幽嘆了口氣。
林清婉見他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又恢復了那副得意勁兒,挑眉道:“怎麼樣,怕了吧!”
林去憂搖了搖頭,沒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身著黑色緊身衣的林清婉忍不住紅唇輕啟,問道:“喂,你在想什麼呢,半天不說話!”
林去憂皺著眉頭,滿臉不耐煩道:“回顧人生。”
林清婉一臉茫然,疑惑道:“你年紀輕輕的,搞什麼走馬燈呢?放心,你現在還是太子,我父王不敢明著動你。本小姐剛才逗你玩呢,這樣吧,你給本姑娘磕幾個響頭,再把我毫髮無損送回去,本姑娘一高興,說不定你以後真死在我父王刀下,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林去憂還是不搭理她,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林清婉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被下人捧著長大,何時受過這般冷落,頓時氣得俏臉通紅,跺腳道:“你啞巴啦?說話啊!”
林去憂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哪曉得林清婉早有防備,像只靈活的兔子,“嗖”的一下躥到角落裡。
林去憂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嘲諷道:“你這逃跑的功夫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林清婉扭過頭,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林去憂也落得個清靜,索性在門口蹲下,望著天空發起呆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估計都到午夜,林清婉又悄悄湊過來,小聲問道:“喂,你剛才說回顧人生,都想啥了?”
“三歲尿床。”林去憂一臉平靜說道。
林清婉眨了眨眼睛,怎麼也沒想到,這張俊美的臉上竟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一時愣住了,下意識追問:“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