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已經在精神空間裡看了兩天紀年史了，翻來覆去地摳字眼，比上伊魯卡的課還認真。

但可惜，紀年史也並不是所有細節都會記錄下來，很多家族秘辛都含糊不清。

比如鳴人的身份就沒有公佈，書上只寫了四代之子去向模糊不清，最後還是寧次推理出來的。

記錄不夠詳盡也就算了，甚至年代都有殘缺。

紀年史跟人物圖鑑一樣是需要逐步解鎖的，寧次現在能看的也就是木葉前32年到木葉59年這段時間。

木葉前32年，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和戰國梟雄宇智波斑相繼出生；

木葉元年，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共建木葉忍者村，設立火影；

木葉59年，最新的紀錄事件是紅夜狐亂和宇智波滅門、萬花筒叛逃。

加起來都不足百年，而再往前的戰國時代，就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概括——

“自從有了查克拉，忍界就埋下了戰亂的禍根。”

寧次揉了揉因為看書看太久而有點脹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氣。

想從歷史中挖出白眼進化的線索有點難，因為日向一族在歷史中實在太沒有存在感了。

既沒有什麼英雄人物，也沒有什麼赫赫戰功，純靠人多眼多，才擠上了世家大族的行列。

貓貓神解釋：“寫輪眼被奪最多也就多死幾個人，但白眼流出去的話問題就大了。”

己方的防禦佈局、前方敵人分佈、甚至隱藏的秘術情報一旦洩露，戰略上的失敗可能導致死成千上萬人。

寧次現在已經過了聽風就是雨的年紀，聞言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算的，為什麼宇智波對寫輪眼的防護程度遠遠比不上日向對白眼的防護程度，而且宇智波死後的屍體沒有籠中鳥保護，但整個忍界都沒人敢公開移植寫輪眼？”

貓貓神疑惑：“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嘛，宇智波的癲佬會追殺到天涯海角，要是青臉上那隻不是白眼而是寫輪眼，那宇智波都得把水影骨灰揚咯！”

寧次失笑：“說對了一半，但這只是表面原因。”

貓貓神哼了一聲，直接賭氣趴下：“不猜了不猜了，總是這樣顯得我很智障！”

寧次笑了幾聲，也不繼續逗貓了，直接說了答案。

“是成本。”

貓貓神怔了半秒，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很有道理啊！”

“並不只是白眼的戰略價值比寫輪眼高，也並不只是宇智波比日向更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獲得寫輪眼的成本和收益不成正比，但獲得白眼的成本和收益能成正比，所以大家都覺得白眼好欺負。”

寧次合上厚重的編年史，也有些無奈。

“所以啊，我從來都沒有反對籠中鳥。如果每隻白眼都有籠中鳥，死後一定會毀掉白眼，或者每個日向能剛烈到一旦白眼外流就舉全族之力盡滅之，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很可惜，現在的籠中鳥已經淪為宗家懲罰分家的刑具，只要分家對宗家顯露攻擊意圖或者不敬宗家，宗家就可以對分家使用籠中鳥。

簡直有點離譜了，這操蛋的世界。

等等，盲生髮現了華點……

對啊，為什麼不把每隻白眼都刻上籠中鳥？

這樣就不會有霧隱的青，也不會有雷之國的人來搶雛田導致寧次父親之死！

寧次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

“貓，我的白眼第二次進化並沒有完全成功，原因是什麼？”

貓貓神手忙腳亂地調歷史記錄，噼裡啪啦一頓翻。

“是因為你的白眼經絡被籠中鳥的咒印紋路卡住了，沒有辦法再繼續拓寬下去。”

“對了！就是這個原因！”寧次興奮地一拍手掌，猛地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喃喃自語。

“不合理的東西一定有不合理的緣由，我之前只顧著恨宗家，居然沒留意這一點。”

“為什麼宗家不用籠中鳥？因為用了籠中鳥就會限制白眼的潛力，背後有一個視野死角只不過是這種限制的外化罷了，實際上整隻白眼早已因籠中鳥而發生了改變。”

寧次的眼睛越來越亮。

“所以，不能把全部白眼都控制起來，一定要留一小部分不上戰場的人在後方，讓純淨的白眼血脈流傳下去！這就是宗家存在的意義！”

這麼一想，宗家跟體面一點的種豬又有什麼區別？

擔著忍者的名號，卻身在另一個牢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