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整個人都炸了，渾身血液加速燃燒，甚至有一瞬間的缺氧。灰色的瞳孔因為過度的憤怒和驚恐，又開始出現不可知的變化。

如果貓貓神還在，寧次的人物介面會自動出現【靈魂汙染之白眼第二階段】的這種用詞，其實也是一種隱性的約束，幫助寧次的白眼定向進化。

換言之，貓貓神的存在就是一個資料面板，讓寧次的眼睛固定沿著“增加靈魂力量”這條路一直走下去。

可貓貓神脫離後，寧次的白眼就沒有資料參考了，變得不完全可控，誰也不知道會進化出什麼新東西來。

這一瞬間，由內而外的灼熱蔓延了寧次整個眼球，靈魂的變化讓寧次極其難受。

但即便如此，寧次還是咬著牙，在心底發問：“貓？！是不是你？你怎麼樣了？”

“咪嗷！！咪嗷！嗷——！吼！”

這次寧次能聽到的不再是人類的語言，只是貓貓神本體發出的怒吼。

脫離了寧次腦海，貓貓神就無法和寧次腦電波交流。寧次也聽不懂貓語，只能原地乾著急。

“貓！不要怕，我還在！你能聽到的話就嗷一聲。”

“咪嗷！！”

“你會有生命危險嗎？會就嗷一聲，不會嗷兩聲。”

“喵嗷！喵嗷！”

寧次勉強鬆一口氣，勉強冷靜一點，心底思緒飛轉。

看來就是鳴人支線捅出簍子了，貓貓神也許正在被批鬥，但應該不至於被銷燬。

當初第一天認識貓貓神的時候，寧次就知道這破系統肯定錯漏百出。

哪有系統連續三百年都找不到宿主而任務失敗的？這不就是純廢物嗎？

這麼想來，鳴人支線出點錯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等等？

寧次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光。

貓貓神是個廢物系統，它之前從來沒找對任務物件，如果沒遇到寧次就得被拉去銷燬了；

所有人物圖鑑上的支線都能觸發，只有鳴人出了問題，而且還不知道根源在哪，出問題時主腦給出的用詞是“未知衝突”；

寧次是孤兒，鳴人也是；寧次封印著籠中鳥，鳴人封印著九尾；寧次在分家遭受不公，鳴人在木葉遭受囚禁；寧次和鳴人的出生時間只差一年……

真相似乎近在眼前，只需要捅穿最後一層窗戶紙。

寧次呆呆地抓住床單，有點不敢繼續推理下去。

白眼中的灰色正在緩緩消散，是寧次突如其來的心灰意冷。

這雙白眼原本的經絡已經被破壞殆盡，只是因寧次強行進化出新的瞳術繞過了籠中鳥。

如果這時候白眼出現退化，那寧次就會因為籠中鳥的制裁而失去瞳術。

到頭來，原來什麼都是一場空嗎？

陷入沉思的寧次並沒有發現，心底的貓咪慘叫聲越發微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隨著貓叫的消失，寧次腦海突然一沉，彷彿有什麼被重新塞了回來。

一聲怪叫驟然響起：“我貓漢三又回來了！”

正在沉思的寧次嚇得一個激靈，所有思緒瞬間被打斷。

熟悉的電子音沒得到回應，似乎有點不可思議，頓時在腦海裡破口大罵：“好哇，宿主你個沒良心的！人家為了你受苦受難，回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才安靜了沒多久的腦海裡，又再次充滿了熱鬧和喧譁。

寧次有點恍惚，半晌才遲疑著開口：“貓？”

貓貓神叉腰，怒道：“當然是我啊，不然還能是哪個混蛋！我就不在這一小會，你又勾引了誰？！”

寧次心緒複雜實在難以理清：“我……算了，你沒事吧？有受傷嗎？”

貓貓神又開始咪嗷亂叫，罵了半天，才重新窩成一團，在寧次腦海裡嗚嗚哭慘。

“本貓當然有事啊！你是不知道啊，主腦抓著我按到水裡打屁股啊！！！”

寧次眨眨眼，懷疑是自己沒聽清：“什麼東西？”

“他把我按到水裡啊！你知道嗎，那可是水啊！水啊！貓能碰水嗎！會死的！！”

寧次沉默了很久，才咬著牙開口：“你剛剛叫得這麼慘，就是因為這個？”

貓貓神立刻炸毛：“什麼叫就因為這個！你個沒良心的混蛋！”

寧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疲憊地閉上眼，不想說話了。

神經。

一直都知道這貓極其抽象，但還是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