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容寂所在的距離,可以選擇扔出長劍削斷馬腿,也可以選擇刺入離她不遠,正準備一刀砍殺她的刺客的胸膛。
最後那一劍終是飛速貫穿了刺客的胸膛。
“卿姑娘……她會騎馬?!”緊迫的交戰都無法抑制恕己震驚。
周圍的刺客繼續蜂擁而上,看到有人逃走,立即有刺客追了上去。
容寂在選擇躍上馬背朝她追去,還是先殺掉後面追她的刺客中,又選擇了先殺掉後面追她的刺客。
等他再要追,那匹馬便如風一般消散在漆黑的林中。
冷怒在他的心中凝結,容寂幽深如墨的眼眸逐漸顯露出猩紅,還剩下的刺客很快被殺的片甲不留。
在一片屍山血海中,只剩他和恕己兩人立在原地。
容寂下意識的每次帶她出門都備著馬車,卻原來她一直都會騎馬,只是他不知道。
實則卿言作為前任卿相唯一的女兒,爹爹對她的培養不止士族貴女的琴棋書畫,詩賦詞作。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她都有涉獵過。
只是女子的力量有限,類似射、御這兩樣,她只是會,而非精通。
容寂心下從未有過此刻的暴戾,眼底的冰冷宛如還沒嗜夠鮮血,久久無法恢復平靜。
她從他身邊逃離的那樣乾脆果決。
即便他們正在遭遇行刺,她隨時都可能喪生在刀光劍影之下,只要抓住了機會,脫離他視線僅僅片刻她都會跑。
她才剛病過身體還沒好全,孤身一人,身上沒有任何財物。
就是這般一無所有的情況,她都不願留在他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寂眼底的冷才得到平復。
望著她策馬離開的方向,容寂唇邊低嘆而出一聲笑——
言兒,你跑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