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找到了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做,足不出戶,每日調出不同的香,也能給她帶來新鮮感。
日子向前推移,很快就到了三月。
厚重的冬裝終於得以全部脫下,府中的花草樹木都生趣盎然。
在天氣轉暖之前,容寂便命人給她新做了十來套春裝,還新打了幾套首飾。
月初,府裡又發放了一次月錢。
容寂開的香料鋪子,卿言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兒,但每日的賬目都有人給她送過來。
還不到半月,鋪子竟然就開始盈利了,卿言沒經過商也覺得進展太順利了點。
盈利的第一天,就有人把銀子給她送到杏簾居親自過目。
卿言先前讓採月幫她賣香粉,每日賺的就二三兩碎銀,還要除去成本開銷。
容寂開的鋪子,盈利的頭天,除去鋪面、夥計、原料成本,淨收益就有三十兩銀子。
卿言當了十多年吃穿不愁的閨閣小姐,賺錢是什麼感覺,在看到採月手裡捧的那三十兩銀子才真正體會到。
只是那三十兩銀子給她看了一眼要收入容寂的府庫,還要她親自記賬。
當夜容寂就來了杏簾居。
“言兒看到銀子高興嗎?”他興致勃勃,進門就把她摟抱住。
卿言一開始還心煩,覺得她的調香秘方最後賺的錢都到了容寂的手裡,可她看到那三十兩銀子,心下是有成就感的。
“怎麼會這麼快就賺到錢了?”卿言有一腔的好奇,這次她心裡是真的有一點喜悅。
“用的制香原料本來就名貴,賣出去的價格自然就高,每盒香粉比言兒先前是要多賺些銀子。”
之前容寂跟她講話,她多數時候不願搭理,今日她的目光和語氣都有了變化。
“我的香方,當真有那麼多人喜歡?”卿言已在容寂的府中住了兩個月,在靜水庵住的那幾個月也是與世隔絕,上京城的繁華景象,她多時不曾見過。
卿言覺得奇怪的是,就算她調的香味道特殊,會有人喜歡,那至少也需要幾月才會吸引來更多的買主。
一個新開張的香料鋪子,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入賬多過出賬。
“言兒想出府?”容寂的眼睛極為擅長觀察人,旁人他尚且能一眼看穿內心所想,更何況這將近一年來他和她的親密遠超旁人。
縱使她在他面前一句話都不說,她的眉間微蹙,或者一個眼神表情的變化,他都能猜到她的內心所想。
容寂沒明令她不準出府,卿言像是跟他有了默契,這兩個月以來,從未主動提過要出府。
她的名頭響亮,回到上京若讓她繼續如往常那般跟在他身邊,必然有人私下議論個不停。
只有不露面,她才能獲得寧靜。
另外卿言無法從容寂的手中逃脫,無奈回到上京,那她便要與桓晏斷絕一切的聯絡,她若在外露面,桓晏一定放不下她。
她希望用長時間的不見面,來讓桓晏忘了她。
今夜卿言沒回答容寂她想不想出府,卻在兩日後,容寂從宮裡出來,回到府上換上常服,就來到杏簾居,說讓她陪他去上京城的夜市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