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抵在門上,她的雙手被他反剪在身後。
卿言唇線緊繃,他在逼她向他屈服。她要麼求他帶她回去,要麼他就當從未帶她回過府,將她丟回教坊司,讓她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早就跟她說過,不為著好處,他憑什麼給她偏安一隅。
而她不情不願,處處惹他不快,次數多了他豈會慣著她。
她還認不清現實,還當自己是有爹爹疼愛的千金小姐,以為自己不想做的事就能反抗?
她忘記她早已沒了說“不”的資格,仰人鼻息過活的賤籍女子,她還一身傲骨,當真是不識好歹……
“隔壁房間就有惦記你的男人,你要不要去見見?”他俯身貼近她的耳側,邪恣地低語。
這間房並不隔音,隔壁房間和外面男女調情的聲音她都能聽見。
卿言的肩膀垮下去,終是向他低頭。
容寂瞧她眉眼低順,滿意地抱起她,原路出了教坊司。
卿言將臉深埋進他的胸膛裡,怕讓人看見她。
回到馬車上,她像乾涸水潭裡的魚兒被人投入碧波,重新獲得生機。
她不似來時縮在馬車角落,而是靜靜坐在左側的軟墊上。
“你對桓晏說過‘非君不嫁’的話?”容寂突然輕聲嘲諷。
卿言抬起頭,兩次他脫口說出她與桓晏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他究竟是打聽過她與桓晏的過往,還是與桓晏有過接觸?
“你是如何對他說的,再說一遍。”容寂用摺扇執起她的下巴,視線勾畫著她的脖頸,上面還有淡淡的指腹痕跡和吻痕。
他的動作輕佻,言語戲謔。
卿言忍耐著,平靜道:“稚童的玩笑話罷了,何用再說一遍。”
她淪入賤籍,與桓晏再無可能,往事追憶起來徒餘傷感。
容寂直視著她,不放過她眼底任何一絲情緒,看出她的不捨,他譏嘲,“也是,如今你‘非君不嫁’,莫說做正妻,就是做妾,慶國公府也容不下一個賤籍女子。”
卿言下巴從他摺扇上移開,眼簾垂下去,濃密捲翹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排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