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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這輩子都註定被他鎖死了

實則佛寺庵堂眾多也不全是壞事,由於連年流民的增加,佛寺庵堂為部分流民提供了避難所,在一定程度上維繫了大魏的社會治安。

佛寺庵堂一旦被大舉搗毀,僧尼能被放歸田間耕作,流民無處安身定然會爆發大的動亂。

募兵制便是在動亂髮生之前就採取了遏制措施。

百姓被搶奪田地,弱小者成為流民,膽大者落草為寇,募兵制的實行,讓淪為賊寇的庶族平民也可被招安參軍入伍。

魏明帝積極採納了這項政策,改革後的科舉制和募兵制都從應順二十八年正式施行。

*

日子越往後推,天氣逐漸回暖,休沐這天,容寂一整日都待在府中,難得閒適,他命人去把卿言叫到他的書房來。

容寂的書房設在一處閣樓中,站在露臺上,視野開闊,其中一面正對他的府門。

卿言來時,容寂正在案前練字,抬眼見到她的身影,即刻喚道:“言兒快過來。”

卿言眉間微動,容寂日常忙碌無暇天天到杏簾居,只要空下來就會招惹她。

等她走到近前,容寂將她拉進懷中。

“言兒寫幾個字來我看看。”他將筆擱在她的手心裡,自己的掌心仍放在她的手背上。

舉案齊眉,相依相偎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卿言心中輕震,墨汁滴落到宣紙上,她也沒動。

“言兒的字,本官甚是喜愛,言兒也給本官賜下一幅墨寶,讓本官掛在書房裡日日欣賞。”容寂自說自話,“就寫‘花好月圓人長久,只羨鴛鴦不羨仙’。”

卿言一臉迷惑側目望向他,眼神裡夾雜的情緒彷彿在問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言兒不想練字,那咱們作畫,言兒的畫工也十分了得。”容寂笑容綻開,是真心實意的笑,不帶任何的偽裝。

他將桌面上寫過的紙拿開,重新鋪了一卷新紙。

而後握著她的手,在紙上作畫。

卿言的手根本沒用力,畫是他畫的。

“言兒卿卿重新習慣在這座府邸居住了嗎?”容寂比她高出許多,要低頭才能對她耳語,“可還想要跑?”

卿言凝望著他,懷疑他是想用對她的好來消磨她的意志,讓她往後乖乖留在他身邊,不能再對他生出二心。

“言兒當初若是從本官身邊逃走,本官沒有費工夫找尋,言兒眼下怕也無處可去吧?”他親暱地與她耳鬢廝磨。

大舉搗毀佛寺庵堂是必然,她私逃走,沒有戶籍也只能做個流民。

卿言原本最好的去處便是出家為尼,她不知道出家這麼難,庵堂被搗毀,她連作為流民的棲身之地都沒有。

“言兒生的貌美,逃過兩次之後心裡該清楚,一個女子孤身在外有多危險,那兩次言兒是沒遇上惡人,要是遇上惡人,言兒可有逃脫之法?”容寂言語溫和,不帶脅迫與她分析利害。

“以後乖一點,安安心心留在我身邊,言兒聽見了嗎?”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胸腔中強烈跳動了幾下。

對她的感情愈發不可控,這一點容寂發現了,任由其發展還是及時掐斷,他的心在帶著他尋找答案。

卿言螓首低垂,似是對他妥協,答應了以後要乖乖留在他身邊。

容寂心情大好,繼續將這幅江渚漁樵山水畫作完。

他放開握著她的那隻手,仍將她摟在懷裡,不讓她去別處。

卿言無奈只得近距離看他作畫。

不說其他,容寂真擔得起稱讚一句文武全才。

可能覺得相擁作畫有些單調,容寂竟將朝堂上的一些近況也說與她聽,彷彿知曉她能聽懂。

卿言震駭才過去了幾個月,大魏朝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於常年定居在繁華之地的人來說,遠離偏遠的州縣,百姓疾苦自是不得而知。

山高路遠,有地方貴族和豪強欺壓百姓,若地方官府與士族勾結,皇帝也不得而知。

卿言雖是士族出身,但從小受爹爹的薰陶,從無以士族自視甚高,歧視寒門庶族。

由於聽爹爹常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要忠於社稷、忠於君。即便魏明帝冤死了她爹爹,卿言也沒有產生過殺了皇帝為爹爹報仇的想法。

她只有一腔的怨憤,一腔的恨意。

士族無視皇帝政令,暗自欺壓百姓,容寂和魏明帝借滅佛事件敲打士族和世家,令其交出強佔的土地,其做法無可非議。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