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這是承認我比桓晏好看?”容寂不用她回答都十分自信這是事實。
他略有些冰涼的手撫上她的臉頰,“言兒就這麼在意,讓桓晏知道你我有過床榻上的關係?”
聽到桓晏說“名節”,她在害怕。
到現在桓晏都還不知他的心上人,在別人的床榻上承歡過。
“不如下次言兒告訴他,或許他便不會再對言兒念念不忘。”容寂傾身,與她交頸纏繞,親暱碰觸。
卿言含怒瞪著他,淒涼笑道:“我的清白已經被你奪走了,連我的自尊你也要拿去嗎?”
無媒苟合,婚前失貞,對士族小姐來說會遭人恥笑。
作為一個奴婢,跟主子發生這種關係,頂多算個通房。
容寂似是想到了什麼,沉著臉,沒動怒。
“我說過會給你名分。”他將她緊抱在懷中。
“我不做任何人的妾室。”卿言搖頭。
若她能放棄自尊,在桓晏第一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會跟桓晏走,桓晏給不了她正妻的位份,做外室、做賤妾,她一定能留在桓晏身邊。
可是她做不到,成為一個男人的妾和外室。
容寂佔有了她,若對她有憐惜之心,最多也只能給她個妾室的名分。
容寂雖是庶族出身,已然做了官,境遇自是有所不同,再不濟將來他都會娶一個士族出身的女子為妻。
她是賤籍,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做不了任何官宦勳貴之妻。
容寂這次沒冷笑著說:本官強納你為妾,你又待如何?
他沉默下來,良久不發一言。
就在卿言以為他有了自知之明,往後真正能拿她當奴婢看待,容寂忽的抱起她,又朝那張床榻走去。
“卿卿願意無名無分做本官的女人也未嘗不可。”
要他放過她絕無可能,她愛做奴婢就做奴婢。
……
又過了兩日,宮裡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蕭宸妃的幼子十三皇子,這天在太監的陪同下在御花園玩耍,一不留神跑到了李貴妃的衍慶宮,貴妃命人給小皇子拿了一碟藕粉桂花糕,小皇子吃完回到蕭宸妃宮裡上吐下瀉。
蕭宸妃著急忙慌請來尚藥局張奉御給小皇子看診,張奉御從小皇子的嘔吐物中發現小皇子所食的藕粉桂花糕裡被人下了毒。
蕭宸妃當即跑到李貴妃宮裡,命人搜查,果然搜到了一包毒藥。
所幸小皇子所食不多,且及時吐了出來,才不至於丟了命。
蕭宸妃將李貴妃告到魏明帝那裡,李貴妃直呼冤枉,說蕭宸妃陷害她。
蕭宸妃向魏明帝哭訴,她豈會如此心狠,用自己六七歲稚子的性命來陷害他人。
鐵證擺在面前,小皇子奄奄一息,魏明帝震怒,將李貴妃貶為采女,幽居冷宮。
趙郡李氏只有一個貴妃在宮中,貴妃無子李氏本就焦急,這下貴妃直接因罪被貶入冷宮,李氏唯一的依仗沒了,頓時失了大勢。
卿言隨容寂出入宮門,這些訊息很快被她聽到。
當日她被人推下城牆差點摔死,太子告訴過她是李漁薇和李貴妃派人做的。
太子和桓晏為了維護儲君之位,不能與趙郡李氏結怨,只得息事寧人,不曾揭露過李貴妃在宮中派人行兇。
最後這兩人卻都受到了懲罰,是巧合還是……
容寂這兩日出宮比較晚,直等到酉時三刻,他才從臺院出來。
馬車駛出宮城範圍,另一輛由兩匹健碩良駒拉著的華貴馬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輛馬車以黑楠木做車身,其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馬車四角各垂著一串墨玉做成的風鈴,窗扉上皆鑲嵌著金玉寶石。
“容卿可否一敘。”墨藍色雲錦做成的車簾被拉開,肅王魏承恪端坐在內。
容寂從他自己的馬車上下來,入到肅王的馬車裡。
下去之前,他讓恕己駕著馬車先帶卿言回府。
卿言看到肅王,立即明白容寂背後投效的皇子是誰。
爹爹曾跟她提過魏明帝有意改立太子。
世家權勢過重,魏明帝處處受世家牽制,改立太子正是對世家最有力的打擊。
這次李貴妃毒害皇子被貶入冷宮,大概也是魏明帝希望看到的。
投效肅王就說明容寂跟世家站在對立面,魏明帝設弘文館廣納天下博學人才亦是為了對抗世家,以及改變滿是士族子弟的朝堂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