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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送她去教坊司

魏承恪淡漠拂袖,神色不改,“本王這裡沒有衷卿心上人的訊息,本王祝願衷卿早日與美人團聚。”

桓晏藏在衣下的拳頭骨骼作響,肅王在逼他站隊,只要他肯投效,立即便能得知卿言的下落。

可事關重大,他一時做不出決定。

“本王乏了,今日這馬球就打到這裡,改日本王再與衷卿相邀。”魏承恪起身,不再理會久久立在原地的桓晏。

容寂緩步走在魏承恪身後,面上始終無多少波動。

出了馬球場,魏承恪笑著打趣,“慶國公那個老頑固一心寄託在太子身上,世家大族最重門第,本王母族是寒門,桓家不會選擇效忠本王。”

“本王方才只是出言試探,想看看桓晏究竟更重家族,還是更愛美人。容卿不必擔心,本王既已將美人贈予容卿,又豈會再轉贈給桓晏。”

魏承恪同樣也在試探容寂,想看他對此事的反應。

美人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一個卿相之女,牽引出諸多事,當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容寂眼眸微狹,心下冷寂一片。

*

卿言過了午時才醒來,她還躺在昨夜的床上,大夫新開了塗抹傷處的藥,採桑採月正幫她擦拭。

卿言睜開眼,眼底黯淡無光,了無生氣。

採桑採月見到她身上的痕跡,都保持著沉默,不敢多看,不敢多說話。

大人看著如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怎會將姑娘欺負成這樣……

“避子藥呢?”又經受住一次折辱,卿言想活的念頭終是再次戰勝了求死的心。

採月去灶房將藥端來,卿言喝下藥才有了片刻的安定。

容寂回來,卿言正坐在那棵石榴樹下。

經過昨夜,她藏在心裡的恨,明明白白聚在眼底,看他的眼神充滿著憎厭。

她脊背挺得更直,看似弱不禁風,實則渾身都是犟骨。

“去備馬車。”容寂臉上黑沉沉,側目吩咐恕己。

等恕己從內院出去後再進來,容寂握住她的手腕,拽著她朝外走。

卿言已有十日未踏出過這座宅子,上京還是那個上京,她卻再不是當初那個卿家小姐。

容寂抱起她,將她丟進馬車裡。

車軲轆向前,卿言懷著對未知的忐忑,縮在馬車的一角。

容寂坐在正中的位置睨向她,兩人相處再久,她都不願跟他說一句話。

大約行了兩炷香,馬車驟然停下。

“下車。”容寂先起身。

卿言縮著不動。

容寂不耐,俯身將她抱下去。

“教坊司”三字牌匾映入眼簾,卿言臉色煞白。

“怎麼?害怕了?莫不是忘了這裡才是你原本該去的地方。”容寂唇邊勾著笑,眼底冷漠絕情。

將她放在地上,拽著她的手腕朝裡走,他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卻漠然置之。

夜幕降臨,裡面人聲鼎沸,歌舞樂器嘈雜,刺鼻的脂粉香氣讓人反胃。

卿言聞到跟他那幾夜回來身上一樣的味道,便知他夜夜流連的是什麼地方。

“你想做什麼……”她沒戴冪籬面紗,周圍朝她投來的目光灼灼。

卿言猶如站在火堆中,隨時都可能被烈焰燎燒到頭髮和衣角。

“送你回你該去的地方。”容寂步下不作停留,拉著她一路朝裡走,周圍有人被她吸引目光,卻來不及上前跟她搭話。

卿言不常在外露面,因此多數人聽說過卿相之女堪稱上京第一美人,真正見過她容貌的人只在少數。

容寂的話語似一條冰冷的毒蛇鑽入她的心底,讓她一瞬又猶如失重跌進冰窖。

“不願意在本官府上待著,那這裡如何,喜歡嗎?”

二樓視野開闊,能將底下的舞袖綺羅、聲色靡靡盡收眼底。

她的四周還有男女衣衫不整,女子旁若無人為男子侍弄……

卿言頭皮發麻,如遭晴天霹靂。

她想避開眼,卻發現周遭無處可避,到處都是淫亂不堪。

卿言掙脫他的手,腳步後撤,轉身想跑,迎面對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那男人喝的爛醉,看見她的臉,立時眼前一亮,伸手就要來抓她。

容寂先一步將她擁進懷中,避開那人的手。

他將她扯進一間空房,反手將門扣上。

“願意待在這裡,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容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