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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受傷

今夜他們逛的有點遠,放完河燈,天時不早,他們便朝著務本坊的方向回府去。

晚上容寂還是不讓她回杏簾居,就讓她在淇澳苑安睡。

時間隔太短,忍著不能碰她,但該有的肌膚相貼,除了最後一步以外的各種慰藉,都被他嘗試了一遍才放她入眠。

*

為了一樁新呈報的官員貪汙案,下朝後容寂先出宮去了一趟義寧坊大理寺。

如今他乘坐馬車出行,除了恕己駕車,還有另外兩名隨從騎馬跟在馬車兩側。

經過喧囂熱鬧的街市,突然路邊有一人被推搡著撞在了駕車的恕己身上。

“對不住官爺!”那人連聲抱歉,怕被責難。

馬車繼續朝前,恕己腰間已被塞入了一張紙條。

到了大理寺,大人與大理寺卿議事,恕己找了個無人處將紙條拿出來看過,等大人出來,再將紙條上所述的內容轉報給大人。

容寂面色如常,從大理寺離開後又回到尚書檯,一整日都在忙碌。

酉時過後回府,容寂直接去了騰雲閣處理政務,而後回淇澳苑就寢,一切如故。

恕己就守在大人的寢房門口。

天幕上只點綴了幾顆疏星,夜色黑沉,上京城內萬籟俱寂。

大人房中視窗忽地一聲響動,恕己未得召喚,便推門入內。

“大人出城了?”恕己在門口等了幾個時辰,還以為大人會喚他一同出城,裡面悄寂一片,原來大人已經自行出去了一趟。

房中火燭未熄,容寂身著黑袍,與夜色統一,恕己進門就看到他斜坐在羅漢榻上,一手腕部撐在小几上,一手放在胸前,額前的髮絲有些凌亂。

“大人負傷了?”恕己緊張上前。

跟在大人身邊多年,恕己很久都沒見過大人負傷了。

今日的紙條是門主派人傳來,大人是少主,可天玄門總歸聽命於門主,大人在門主面前,無可避免會受到掣肘。

“無礙,老瘋子還要應付一下。”容寂眼眸幽深,臉色平靜。

“門主是否察覺了大人背後的舉動……”恕己目露擔憂。

恕己是被容寂帶入天玄門,是容寂的心腹,容寂做的所有事,恕己全都清楚。

大人這些年暗中逐步讓天玄門易主,但徹底瓦解門主的勢力,還需時日,因而仍要偽裝示弱,以防被門主識破。

容寂為官這一年做的事,不僅對大魏的朝堂深有影響,就連這些江湖勢力也會受到牽連。

自古太平年代,社會上也依舊會存在一些不安分子。貴族和豪強剝削百姓,除了可能產生山匪草寇,還會助長一些對當權者不滿的教派。

天玄門由來已久,原本只是幹些殺人越貨、所謂替天行道的行當,二十年前這個教派到了老瘋子手裡,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許久不見老瘋子,容寂明顯能察覺到,老瘋子沒多少耐心了……

容寂沒對恕己多言,讓他退下,不必守在門外。

自己則出了淇澳苑,去了別處。

已是後半夜將近天明,卿言彌矇中感受到有人將她納入懷中。

身體本能辨別出是容寂,她沒打算醒來。

然而,容寂異常的舉動,還是迫使她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容寂將她摟進懷裡,不是如同往日讓她趴伏在他胸口,而是自行往被中蜷縮,靠在了她瘦弱的肩頭。

“這麼晚你過來幹嘛?”卿言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語中困頓。

“言兒被我弄醒了?”容寂抬頭輕笑了聲。

他說話撥出的氣息流竄,卿言倏然聞到一絲血腥。

她的眼睛一下全然睜開,與他拉開距離。

手不小心按在他的胸前,只聽他悶哼了聲。

“言兒別動。”容寂將她摟回來,扣著她的肩,埋首進她的頸窩裡。

卿言平躺著,僵住好半晌,才試探著開口問,“你……受傷了?”

半夜,受了傷,跑到她這裡來。

卿言心下驚愕,好奇他是如何受的傷,又怎麼會受傷呢?

“小傷,養兩天就好。”容寂不甚在意,閉著眼聲音微弱,似極度睏倦,想要安歇。

床帳內良久安靜下來,他的呼吸平緩著,一下一下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卿言睏意全無,想起他那一聲沉重的悶哼,推測他受的應該不是輕傷,但他就這麼強忍下來了。

不知為何,容寂此刻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