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的小臂卡在他的胸前和她之間,身高的差距讓她需得仰頭來配合他的吻。
腦中的暈眩令她忘記了繼續去推拒他,不由自主的手腳發軟,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容寂摟緊她的腰肢給她借力。
卿言朦朧感知到她的後背又貼靠在了樹上,衣裡伸進來一隻大手。
揉捏的觸感將她從迷離中拉回,抓著他的手,給他丟出來。
“不行。”她比剛才更緊張。
四周太黑,沒有旁人,就算容寂在這裡對她做床上做的那事,靜悄悄也無人知,可是她做不到荒郊野地與人苟合。
容寂的確一沾她身就動了慾念,她要是能去碰一碰他的……,就知道他有多想她。
“我不要。”卿言囁嚅著聲音發顫,還是怕他會不顧她的意願,對她做出格的行為。
“言兒不想在這裡,那便算了。”容寂喉間滾動的那一下,顯然是有那個想法,被他壓制下來了。
卿言怔愣片刻,她以為他會說,由不得她,他想要便要。
“暫且嚐嚐言兒口中的香甜,慰藉慰藉相思之苦。”
容寂從前這樣說,卿言聽來更多像是調戲之語,他這一句卻像是男女情話,態度很不一樣。
卿言望著他,一時驚呆住。
“送言兒回去?”容寂猶如來時將她橫抱起,“還是言兒想跟我再耳鬢廝磨一會兒?”
“回去。”卿言摟住他的脖頸,出來太久皇后苑中有人問起,她都找不到理由解釋。
她現在是皇后身邊的宮女,而他是當朝文臣之首,兩人私會宛如在偷情。
容寂浮著笑,順著原路返回,步下緩慢,珍惜著與她在一起的時刻。
“圍獵場中有人刺殺你嗎?”卿言斟酌後,忍不住問出口。
朝中局勢她無從得知,按照她的猜測,她入宮後,容寂會繼續替皇帝和肅王效力,那士族和世家只會更恨他,這兩個月他遭遇的刺殺一定不少,圍獵場上本就危險難料,他若是不小心死在圍獵場中,造成被誤殺或者是被兇猛野獸襲擊的假象,士族和世家可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這兩個月他都安然無恙,此刻還能抱著她,想到容寂的秘密,卿言其實心裡是相信容寂能全身而退的。
皇帝利用他排除異己,這場陰謀最終會走向何種局面,或許沒她想的那麼糟糕。
“言兒在關心我?”容寂步下不停。
卿言沉默著,沒有否認。
“今日有人刺殺,不過我好端端站在言兒面前。”容寂輕鬆自然。
卿言心下一慌,產生不太好的預感,提醒他,“明日再小心些吧。”
容寂唇角彎起弧度,漾了一池撩人的春波。
*
皇后與崔昭儀皆出自世家,自是與蕭宸妃不對付,跟皇后走得更近。
白日皇后喜歡站在行宮的城牆上,眺望山林秋景。
圍獵的第三日,崔昭儀陪同皇后一起在城牆上散步,兩人身邊各有兩名宮女跟著伺候。
卿言跟在皇后身邊。
“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長得跟天仙似的。”崔昭儀在卿言身上打量。
卿言做宮女只待在鳳儀宮裡還好,一出宮門,相貌上實在惹眼。
桓氏與崔氏聯姻,崔昭儀是崔氏女的姑姑,上回陷害卿言留在皇陵,崔昭儀有份參與。
崔家的三小姐真心愛慕桓晏,知道桓晏曾有過一個未婚妻,人稱“上京第一美人”,私下裡對卿言暗生嫉妒,崔昭儀聽自己的嫂嫂提起過這些事,當然會幫著自己的侄女。
如今幾次親眼見到卿言,她口中“天仙”二字怎麼聽都不像是誇讚。
“相貌是父母給的,是美是醜都不過一副皮囊,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沒多少可在意的。”皇后也順著崔昭儀的目光打量著卿言,眉眼慈和。
皇后第一次見卿言就沒在相貌上過多注意她,待她也沒因相貌而與旁人不同。
“皇后娘娘訓誡的是。”崔昭儀及時止住還想說的話。
皇后與崔昭儀在城牆上站了須臾有些累,坐在提前搭好的檀香木椅上歇腳。
“皇后娘娘,今日天邊的晚霞一定極是瑰麗,咱們在此處多待片刻,晚一點再去宮門前迎接陛下如何?”崔昭儀建議。
天時尚早,皇后也不急著回去。
只是城牆上風大,待久了容易受寒。
崔昭儀指派宮女回苑中去取一件披風,皇后也指派卿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