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過熱鬧的街市,外面人聲嘈雜,光影忽明忽暗投入車內。
容寂的神思緩緩回到手中書卷上,身著紫袍官服,坐態清雅端方,容顏俊美無雙,如今的他從任何一處都看不出曾在刀口舔血,也做過草莽之流。
這上京城裡的人,除了言兒卿卿,誰都沒見過他手中刀劍滴血的樣子。
不一會兒,恕己籲停馬車,容相府到了。
容寂回淇澳苑換上常服,而後去騰雲閣。
他每日要處理的何止朝堂上的政務,還有別的事,言兒卿卿若是對他再多一點好奇,經常來他的書房一定能發現,可惜她從不主動過來。
今夜又是他忙完主動去杏簾居,卿言剛睡下,就聽房門外採桑採月行禮喚了聲,“大人。”
容寂自行推門進來,不用掌燈,熟門熟路到她床邊,解開外袍探入被中,把她撈進懷裡,兩人睡在一隻軟枕上。
“言兒睡著了嗎?”容寂薄唇離她額頭最近,順勢在她額心輕啄了下。
他一伸手來抱她,她就動了一下,分明就知道她沒睡著,他還明知故問。
“再過兩日便是卿相的忌日,言兒可要出城祭拜?”容寂低眸探看她。
卿言睜眼,雙眸正與他對視上。
她這兩日心裡一直記掛著爹爹,這一年她都沒幾次機會去爹爹墳前,忌日當天她必是要去。
她沒有提起,容寂竟先來問她。
“那日我不得閒暇陪言兒出城,我會命人送言兒去。”容寂這般自然脫口,顯然是早替她考慮到了。
卿言心下波動,遲疑片刻,低低吐出兩個字,“多謝。”
她從未對他說過謝字,從前對他有過怨恨,有過討厭,只要涉及她爹爹,她都會對他心生感激。
容寂聽她對他道謝,心裡卻不太是滋味兒。
對他生疏,她才會對他說謝。
“言兒要怎麼謝?”他故意不依不饒,要來逗趣她。
卿言頓住,睫羽忽閃,唇瓣微合。
等了半晌,沒聽她再有下文,容寂本打算放過她,忽的被中一陣異動。
她的小手原是放在他身前位置,一挪他就能感覺到。
錦被被他掀開一條縫隙,容寂能隱約看到,她手放在腰間那兩根細弱的衣帶上。
在他的注視下,她將那兩根衣帶扯開,然後安安靜靜,不做其他。
“言兒要謝我,就拿這個來謝?”容寂不知道他該高興,還是該有點生氣。
她以為他想要的就只有她的身子,別的用來謝他的方式她想都不去想……
卿言從他話中聽出不悅,微愣,她別的什麼都沒有,拿不出別的來謝他,這個不是他想要的嗎?
容寂看到她表情裡的茫然,是當真要生氣了。
“言兒拿這個來謝,我也能接受。”容寂目光盯著她鬆開的衣領口,冷哼戲謔,“那這次交給言兒主動吧。”
容寂大大方方平躺著,將她從被中撈起來點,讓她撐起身,頭臉置於他的上方。
她額角有一縷髮絲順勢垂落在他臉上,瞬間給他帶來一絲酥癢。
卿言聽到他要她拿東西來謝他,下意識就以為他又想求歡,眼下彷彿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還是換一種方式,讓我想想。”卿言眼睫胡亂眨了兩下,別過臉想賴過去,從他身上移開。
“現在別的道謝方式我都不接受,言兒都學會主動解開衣帶任我施為了,想來其他的也不再懵懂無知,該怎麼做言兒都會了吧?”容寂握著她細滑的上臂,將她拉回來固定住。
卿言頓住不動,這下是想透過沉默的方式,讓他別揪著她不放。
“言兒跟我道謝不就是不想欠我嗎?言兒不主動那就欠著吧,以後越欠越多,欠到言兒還不清,我再一點一點向言兒討要就是了。”容寂唇角銜著絲絲涼意,欠到跟他糾纏不休,往後在他面前心懷愧疚,他想對她索取什麼她都不得不給這樣最好。
卿相是怎樣的秉性,教養出的女兒如出一轍。
換做旁的女子,定然不會有那麼多君子儒風,講究有恩必還,萬不得虧欠他人。
言兒卿卿不同,她被教的太乖了~
果然她是不想欠他,稍一激,她的神色就起了變化。
“言兒來親我。”她不想欠他,容寂心裡不舒服,語氣生硬引導她。
也不是沒主動親過他,在宮裡有一次他威脅她,讓她用他想要的方式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