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誰也預測不到未來,可有一點毋庸置疑,魏明帝偏心於肅王。
是魏明帝將容寂放在了御史臺,太子黨遭受彈劾,無論是否有冤,都被容寂制約著。
“你在為肅王排除異己嗎?”這句卿言問的很小聲,險些聽不見。
遲遲無人回她,卿言以為他睡著了。
她動了一下,容寂忽地將懷抱收緊,話語中的疲憊一掃而盡,“權力之爭血腥殘酷,儲位只有一個,想要那個位子就必須無所不用其極,言兒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流出鷹爪般鋒利的光,直直與她對視上。
無所不用其極,包括陷害忠良,妄殺無辜?
魏明帝想打壓士族和世家,肅王想奪位士族和世家便是最大的阻礙,站隊太子不等於有罪,因站錯隊就枉死,權位之爭果真殘酷。
爹爹含冤而死,就讓卿言看清了靠近皇權的危害。
跟她一年前料想的一樣,她在容寂身邊,就不可能與皇權之爭脫離關係。
但她一個女子什麼都做不了,那些爭鬥與她無關。
將來無論是太子勝,還是肅王勝都本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你站的位置太顯眼了,別樹敵太多。”卿言不再多言,閉眼睡去。
容寂眼底的暗光浮動,這一個月他所有替肅王排除異己,用羅織罪名、嚴刑逼供的方式,拉了十個士族官員下馬,再以寒門庶族官員頂替,都是魏明帝在背後授意。
君王有令,臣下莫敢不從。
他的身世還是暴露地太早了,在不恰當的時候暴露,同樣對他極為不利。
他面對的是一隻在上一屆儲位之爭中最終獲勝的老狐狸,這隻老狐狸向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他的存在即便沒曝光,不構成任何威脅,反而是一把利刃,對老狐狸來說依舊是隱患,老狐狸不介意一箭雙鵰,利用他的手儘早徹底擊垮世家,又借世家來對他下殺手。
從沒期望過那人得知他的存在,會生出好的念頭,但迫不及待想要他的命,容寂唇邊的嘲諷蔓延開來,只剩下蝕骨的冰冷。
他將懷中的女子摟緊,這一次是在她的身上尋找溫暖。
卿言睡夢中感受到肩背被人箍緊,轉瞬又放鬆,一雙臂膀環在她的身上,對她全然佔有。
次日,卿言醒來,容寂已去早朝。
沒等採桑採月來接,她自行回到杏簾居。
桓晏送來的兩封信都被她藏在了衣箱底,至於桓晏說讓她離開容寂,她心中似是打了一個結,遲遲解不開,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太子黨與肅王黨在下一月的競爭愈發激烈,容寂羅織罪名的手段高明,那些被彈劾的官員只要下獄,就會被逼招供坐實罪名,而後等待被革職,僅僅兩個月,容寂就背上了酷吏的罵名。
****
魏明帝用容寂在朝堂上對付士族,這點借鑑武則天用 來俊臣 等酷吏來排除異己,反正手段差不多,目的也差不多,感謝寶子們的打賞、催更、評論和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