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摸著黑進入她的房間,掀開床幔,爬上床從身後抱住她。
卿言睡夢中感受到身後有人,彌矇睜開眼。
“讓言兒受驚了。”容寂有緊張,有愧意。
卿言沒說話,眼簾重新閉上,呼吸放緩,等待再次入眠。
容寂喉間滾動,將懷抱收緊,“是我思慮不周,差點害了言兒。”
這次是真的只差一點,要是她喝了那口羊肉湯,他不敢想……
卿言悄然又將眼睛睜開,無波無瀾。
他的思慮夠周全了,府裡都是他的親信,無人會背叛他,可是總有防不勝防。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比之前還要更晚。
容寂沒告訴過她,他有意在宵禁之後回府,路上乾淨,方便刺客打鬥。
派來刺殺他的刺客越多,他回府就越晚。
世家派來的刺客,與皇帝和肅王派來的暗衛之間的打鬥,他別的都無須去做。
花樣頻出的刺殺和暗害,衝著他來無所謂,但是差點無辜波及到她,容寂眼底閃過冷戾。
“今日路上的刺客解決起來有些麻煩。”容寂埋首在她頸間,輕聲言。
卿言能夠想象,他在朝中所做的事,一定觸到了世家的核心利益,刺殺才來的愈發狠絕。
他既選擇了替肅王效力,無論有多艱險都要替肅王排除異己,卿言無話可說。
她靜默下去,不再言語。
等她睡著後,容寂都遲遲無眠,心中有了一些考量,對懷中的她眷戀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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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卿言又收到一封桓晏送進來的信,跟上一封信一樣,他在信上詳細講述了容寂這一月的“惡行”。
容寂變本加厲陷害忠良,對一些老臣也能上刑,桓晏羅列了一些老臣的名字,這些人還是她爹爹生前的好友。
卿言看到信上的字句,心裡五味雜陳。
或許是深受爹爹影響,卿言本能會厭憎屈打成招,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皇帝對付世家和士族的手段骯髒不堪,當年若無世家支援,魏家豈能奪得江山,現下要剷除世家,同樣是狡兔死走狗烹。
皇帝偏心肅王,重用的蕭家人都不是良善之輩,縱容惡人為惡,會枉死更多無辜之人。
如今容寂的行為,讓她不能苟同。
她不能說容寂做的事有錯,權力之爭本就沒那麼多光明磊落,她只是不想去認同用陷害的方式達成目的。
桓晏在信的最後依然堅決讓她離開容寂,桓晏是世家子弟,世家暗自聯合,要做的事他全都清楚,她在容寂身邊很容易被波及。
小香鋪子的夥計安然無事,桓晏猜測前兩封信都順利送到了她的手裡,所以在第三封信上,他還說了很多令人動容的話,最後一句是:明晚酉時二刻在柳茵湖畔的涼亭裡等她,讓她跟他走。
卿言在容寂的府上躲藏了這麼久,一直迴避著跟桓晏見面,看到最後這句話,她忽然想去見一見他。
她有一些事想問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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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兒對容哥有點誤解咯,敲幾個字湊夠1000字準備睡覺,感謝寶寶們的打賞、催更、評論和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