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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曉曉勸顧山治腿致仕

老閻王剛剛頒佈完地府新規則,就聽見顧曉曉在呼叫他,他將判官留下來處理後續事情,一個閃身就去找了顧曉曉:“曉曉呀,你叫老哥什麼事呀,剛剛在忙沒聽清。”

顧曉曉只得又說了一遍,老閻王索性就當著顧曉曉的面查了起來:

老顧家幾個孩子:老大顧山文武雙全,老二顧河善於經商,老三顧湖在鎮上茶樓做跑堂的,老四顧海是繼老大之後,第二個秀才。那年顧山,剛考中秀才,顧海便各種陰陽怪氣。顧海深知有老大在前風光霽月,他永遠成不了光耀祖宗的那顆明珠,於是他開始給她娘劉老婆子洗腦,什麼顧山有出息了,就把控不了他了;什麼顧山榮耀在前,顧老頭就永遠忘不了顧山的娘姚氏了;什麼顧山如果知道她害死了姚氏,絕不會放過她了......最後劉老婆子一不做二不休,聯絡了嫁給顧老頭之前的姘頭,用五十兩銀子買通了賭鬼姘頭,在上山的小路挖了陷阱,然後下雪時逼著顧山上山打獵,最後摔下來山,腿就是那時摔斷的。劉老婆子不肯給顧山出銀子看斷腿,謊稱就是沒銀子了,才讓顧山上山打獵的,最後顧山沒能得到救治,骨頭長一起了,就成了瘸子。

老閻王一邊查一邊念,說完跟顧曉曉一起沉默了。顧曉曉沉默良久,說道:“我爹真是命苦,老閻王,你說如果我現在努力賺錢,給我爹找最好的大夫,我爹還能不能恢復了?”老閻王想了想說道:“若打斷重接應該可以吧,只是這鄉野山村,誰又有那個準頭,能給你爹按舊傷嚴絲合縫的在掰折了呢?那不得疼死呀!”

“沒事,有希望就行,回頭找個大夫問問,以我爹那驚才絕豔的天賦,如果不瘸了,豈不是登科及第指日可待。”顧曉曉自小就樂觀,不然也不會一個孤兒,活得如此陽光了。

老閻王見自家這便宜妹子的樣子,不由一陣感觸,忽然想到了檢視這個世界與她相關的事時,看到的神醫風無極的片段,於是說道:“曉曉妹子,你爹這腿如果將來有幸找到這個世界的神醫風無極,就一定能恢復。”顧曉曉喃喃道:“風無極?他是誰,怎麼才能找到他?”

老閻王卻搖搖頭,說道:“妹子,天機不可洩露,我跟你說這些已經窺洩天機,再多說怕是要被雷劈了。”顧曉曉聞言只好道:“那老閻王你別說了,回頭有緣遇到,你給我確認一下就行。”

老閻王道了聲好,顧曉曉就回到了現實。顧曉曉發現她還在便宜爹爹背上,趕緊道:“爹,你累不累,我下來走吧。”顧山發現閨女醒了,也沒矯情,放下顧曉曉說道:“那曉曉先自己走一會兒,爹爹緩口氣,一會再揹你。”

顧曉曉麻利地跟在顧山的身後,說道:“爹,一會兒賣了人參,我們去一趟醫館看看您的腿吧。”顧山很詫異閨女會這麼說,推脫道:“家裡需要銀錢的地方多,你這次又傷得這樣重,先給你看吧!爹的腿就是走起路來不好看,不影響生活的。”顧曉曉一臉不贊同,說道:“爹,咱們不能這樣活,這腿咱不但要治,還要治好,讓您能重歸仕途之路。錢,我們慢慢賺,但是無論是您,還是娘,亦或是我和哥哥,我們都要過好日子。

顧曉曉頓了頓,繼續道:“您想,您若是莊稼漢,我就是村姑;您若是官身,我就是官家小姐。兩相比比,雲泥之別,您就算為了女兒,也要治好腿。”顧山聽得眼角溼溼的,想他顧山年少成名,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只可恨託生在這樣的家庭,硬生生成了斷了翅膀的鳳凰,被埋沒在了這樣的大山裡。若有機會,他定要如閨女所願,治好腿疾重歸仕途,不為光宗耀祖,只為妻兒不再受苦。

顧山,回過頭站定,顧曉曉也停了下來。顧山道:“曉曉,爹答應你,你放心,若有治癒的可能,爹一定全力配合,不為別的,就只為你們娘仨這些年受的苦,爹也該努力給你們更好的生活。”顧曉曉老懷欣慰,開心地牽起顧山的手,說道:“我相信爹爹,走我們先去賣參,先賺銀子,我們不但要越過越好,還要越過越富有。”

“沒有錢談夢想,就只是個夢。曉曉也會努力賺銀子的,爭取早日給爹爹攢夠看腿、讀書、趕考的錢,還要蓋比老顧家那邊還漂亮的房子,氣死劉老婆子。”顧曉曉又是掰手指數著,又是比劃的,終於引得顧山哈哈大笑起來,連同這些天堵在心裡的鬱結,也都在閨女的天真爛漫裡全部消散。顧山知道他的家,不在老顧家,而在妻子兒子和女兒身上,連同兒時對父母的那點奢求,都漸漸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