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鬱折傻眼的不是別的,而是蘇落的這個所謂的“枯血殺”,根本就是按照自己的“彼岸”一等一還原的。
可是這一招“彼岸”乃是血煞門修行功法中只有門主才能接觸到的秘傳,他怎麼可能知道。
換句話說,自己的血煞之氣如何流動,以怎樣的形式放出的招式,剛剛在蘇落眼裡就像脫光了衣服洗澡的小姑娘一樣一覽無遺。
而且由於濁氣性質的影響,現在這他這所謂的枯血殺和自己原本的招式效果恐怕完全不一樣。
隨著黑色彼岸花的盛開,整個皇宮原本湧向血陣的血煞之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退,而此時鬱折也感覺到自己的靈力開始流失。
除此之外,每當他看向花瓣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晃神,腦中不時閃過鬼哭神嚎之音。
他有些勉強地看向遠處的那道黑影。血紅色的眼睛仍然在死死盯著自己,但是被濁氣包裹的身體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放完枯血殺之後,蘇落就已經跪在了房簷上。
“不如在這把他給解決了,反正只是一具神識分身,無論如何我都是賺的。”
大膽的想法在鬱折心中跳出,如此大範圍的濁氣花海,自己幾乎走不出去,不如趁著還有靈力在,先把他解決掉,這樣濁氣就會自動散去。
拿定主意的鬱折沒有絲毫猶豫,朝著蘇落衝了過去。
而此時暴走的蘇落像是知道他要幹嘛,努力想把抓著勝邪的手給抬起來,然而完全做不到,蘇落渾身上下已經開始發出骨頭被壓迫的嘎吱聲。
鬱折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這一次刻意沒有使用血煞之力進行攻擊,而是純靠肉身。破空聲響起,他的一記手刀已經來到了蘇落的面前。
猩紅色的眼眸仍然緊咬不放,但是鬱折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突然間,他感到一陣吃痛。
眼前黑色的身影並沒有如同他所想的那般鮮血飛濺甚至是被開顱。
他詫異的看向自己的右手,發現已經高高地飛向天空。
“什麼……”出現在鬱折右側的是手拿著劍的李雲淼,她的嘴角帶著血絲,想必破除剩下的禁制還是耗費了不少功夫。
“抱歉啊,鬱門主。”
鬱折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這下是徹底失敗了,明明如此精心籌備,種種差錯種種意外讓他此時此刻恨不得將眼前女子直接變成乾屍。
“不愧是太清聖女,沒關係……既然這樣……”
李雲淼見鬱折先是憤怒,隨後竟然開始笑了起來,猛地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反正我是神識,不是嗎?”話音剛落,眼前的鬱折整個人直接開始詭異地鼓脹起來。
“糟了!”李雲淼馬上就反應過來鬱折要做什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只感受到一股靈壓給她帶來的眩暈。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雲淼……雲淼……”迷迷糊糊之間,李雲淼被搖醒,她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吃痛,有些迷糊地抓住了一旁純鈞的手:“怎麼……我……”她捂著腦袋站了起來,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李雲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那個距離直接正面硬抗一個六重境神識分身的自爆,自己只受了這麼點傷真的是上天眷顧。
她環顧四周,周圍的房屋已經整個化成廢墟。而大陣似乎也已經停止了執行。
“沒事吧?”純鈞在一旁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蘇落呢?”李雲淼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蘇落的身影,但是很快就聽見了一陣陣痛苦地呻吟,她趕忙向聲音的來源跑去,發現那個黑影倒在一塊石頭下面,李雲淼趕忙走過去將石頭推開。
此時的蘇落仍然是被一股濁氣包裹著,猩紅色的眼睛終於是看向了李雲淼。身體下面緩緩流著血。
“他怎麼……”
“這……”李雲淼嘗試著用清氣去接觸蘇落的額頭,本就完全不相容的兩股氣相碰,濁氣沒有人再去約束控制,額頭那兒小範圍的縮了回去,李雲淼這才得以看清蘇落額頭那一小部分。
“果然……”蘇落的額頭處此時有著一個小小的紅色劍印。
“他天生濁體,怎麼可能應為濁氣失控,並非力量失控走火入魔,而是心神失守,血陣沒有讓劍奪走他的力量,恐怕是濁氣反過來吞食了劍的力量,但是也讓劍靈進入了他的識海。”
“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絕對會撐不住。”李雲淼皺著眉頭。
“他的肉身一旦崩潰,失控的第一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