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沉默片刻,已是瞭然。
他清楚這兩個人一路上跟過來,看柳浣溪將身邊安插的血煞門弟子一個個拔掉,恐怕都知道血煞門的事情已然暴露。
在不動閣中雖然四位長老都被柳根生逐出了不動閣,但是除了幾個核心角色和弟子,大部分的弟子對此事還是不甚瞭解的。
對外柳根生則是宣稱那幾位長老都是受他命令外出有事,並沒有洩露半點風聲。
此刻兩人猜出了事情敗露,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傻傻地捏了玉佩出去。
只要在這秘境裡面,蘇落總歸會找到他們的。
“接下來你們作何安排?”他看向兩人。
“我們和鄧勉已經算是撕破臉了,對於你把我們救出來這事兒,按照鄧勉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是不可能不記在心裡的,你還是要多注意。”
柳浣溪將一顆辟穀丹丟進嘴裡,接著說:“至於這處上古門派,老實說我們不動閣並不打算繼續深入。這處秘境實在兇險,此次出來只是以歷練為主。”
“作為大師兄,我的首要任務還是將我的師弟們安全無恙地帶出去。所以我們只會在外面探索。”
“我們也一樣。”齊依依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畢竟弟子實在是損傷慘重,一些門派的弟子甚至只剩下了那麼一兩個,現在有不少人也是直接捏碎玉佩出去了。”曾之睦苦笑著指了指遠處。
蘇落看去,原本逃出來的弟子就沒有多少,一些門派的弟子因為損失慘重索性也直接捏碎玉佩出去了。這下剩下的更是寥寥無幾,基本上只有不動閣、落芳山和天沉山三家的人了。
空手而歸總比連命都留在這裡強。
”我看這秘境之中雖然兇險萬分,但是這門派之中應該相對穩定一些,以那個廣場為界,我們在外面稍微探索一番便離開。你呢?“
柳浣溪大概說明了一下幾人的看法,這趟雖然是兇險萬分,但是託了蘇落的福,他們門派中的損傷還是相對而言比較輕的。
這外側也有不少規模中小型的宮殿,此中說不定有些奇珍異寶,探索一下興許會有所收穫。
“我這一趟來是帶著師父的命令來的,有東西一定要找到。”蘇落嘆了口氣,“所以就不與諸位同路了。”
他也擔心和這些人同路的話,自己的體質再引發一些什麼事情就大事不好了。
“我也建議你們不要久留。這個地方和濁氣的關聯相當密切,你們靈脩在其中恐怕並不安全,還是要多加小心。”蘇落也是出言提醒。
四人又聊了一陣子,便各自離開。只有柳浣溪留了下來。
“蘇師弟,雖然……這很難開口,但是我還是有一事相求。”
“嗯?什麼事情?”蘇落有些奇怪,什麼事情能讓柳浣溪跟他支支吾吾的?
“我希望你能留林羨一一命。”
遠處弟子的聲音如同淡去一般,兩人身邊寂靜無聲。
“為什麼?”蘇落的語氣已經失去了平日裡那種平和的情感,變得生冷。
“在我成為大師兄之前,他曾經是我和駱雪的師弟,是我們兩個人從小看到大的……他從小失去了親人,性子有些高傲,但是也有做人的底線。不是今天這個樣子,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搞明白他心裡想的什麼?”蘇落冷聲開口。
柳浣溪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放棄了林羨一,對蘇落說的“希望將這些叛門弟子解決在秘境之中”其實最主要的說的就是林羨一。
但是他和駱雪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傲慢、毫無底線。
“不可能。”蘇落的話語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以前怎麼樣都與我無關,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現在是兇手。”
又是無聲,只有遠處跳動的火光昭示著此刻的時間沒有靜止。
“你真要這麼想知道,當時在不動閣為什麼不找他談談?”
“他一直在躲著我,這些年對我的敵意似乎也越來越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能幫你問問他,在他死之前。”蘇落的話語落下,語氣也軟了下來:“唯獨他一定要死這件事情,我不會讓步。”
“……我知道了,當我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吧。”柳浣溪苦笑了一下,走開了。只留下了蘇落一個人,在離篝火不遠處的黑影之中。
“哦對了,有些話該說還是要早點說啊,眼前的人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