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突然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他想要說話，但喉嚨裡卻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彷彿有無數根針同時刺進了他的聲帶。每一次呼吸都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疼痛，彷彿有人拿著一把刀在他的體內攪動著。

\"怎麼回事......\" 他艱難地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胸膛已經被一把黑色的劍刺穿。那把劍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試圖抓住劍柄，但手指卻無法動彈，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陳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依舊帶著那看不透的笑意看著自己。他居然天真的以為她走進了石室就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自己。

“不過你還真說對了，我殺不了你。”李雲淼清楚自己想要殺他不是那麼容易的。兩人現在實力相當，自己甚至要壓他一頭，但是想要殺他自己還是要進入石室中。而且對方倘若要跟自己拼個魚死網破，引爆自己的元神，那發揮出來的威力將還會是一個六重境該有的實力，無論是自己還是蘇落都是吃不消的。

所以不如讓蘇落的承影劍直接出場。濁氣會直接蠶食他的身體和神魂，讓他沒有辦法使用那些玉石俱焚的手段。

蘇落一臉複雜地看著他緩緩倒了下去，他心裡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就這麼讓他走出去。他也早就不是那個人都不敢殺的少年。

但這不意味著奪走他人的生命是多麼讓人舒服的一件事情。

成長是為了能讓自己走到未來，而不是為了讓自己成為一個能夠毫無反應結束他人未來的人。

濁氣在陳望體內瘋狂流竄，瞬間佔據了他的身體，而他的神識受到了濁氣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也瞬間被摧殘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生的回憶在他面前閃過，卻又全都被黑暗吞噬。

陳望呆呆地看著前面，然後倒了下去。

承影緩慢融入他倒在地上的陰影，只留下了一具帶著傷口的屍體。

蘇落右手虛握，抓住了不知從何處回到手中的承影。

到現在蘇落殺的這些人都是如此，只是第一次見面，就倒在了自己面前。陳望還算好的，至少在他面前留下了名字。在那之前的幾個人，恐怕自己連認識都不認識。

揮劍殺人……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劍穿過自己至親的觸感，渾身一顫。

“修行一事本就如此，自己的命自己只掌握了一半：生。至於那死，卻是不知何時到來。”李雲淼回頭看向蘇落，她的笑容已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你已經踏入了修行，且剛開始就涉足了那黑暗殘酷的一面。未來的仙家之爭比這個更是血腥一萬倍。但這不代表修行界全是如此，也有許多人有著自己的真性情。倘若只看到這些……眼中便會只剩下黑暗。”

李雲淼說著走出石室：“這趟結束之後……我便和你去天下一起看看吧，多認識一些人，多見過一些事情，比我在這裡說一萬句都管用。”

蘇落回過神，點了點頭，勉強對李雲淼笑了一下：“我可能只是還沒有適應吧……每一次都會有這種感覺……”

“不用去適應，殺生是一種手段，不好的手段。不管你的出發點是否正確……倘若不適應就不適應吧，這說明你對生命還有著敬畏之心。這是好事。”

李雲淼的微笑中不知何時帶上了一絲暗淡，“無論如何都不要成為那樣的人，那才是真正的魔道。”

“修行的功法只是次要的，正邪之分真正的分割點就在於此。”

她輕輕拍了拍蘇落的腦袋：“雖然我是想多說一點，但是時間恐怕不會允許。先出發吧，等此間事了，我們有的是時間說。”

蘇落點了點頭，和李雲淼離開了甬道。他們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不動閣。

“哦？兩位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楊承在山門口不知在等什麼，看見兩人回來他眼中先是閃過一抹詫異，然後便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託楊堂主的福，還算順利，不然也回不來。”李雲淼也是面帶笑意，話語之間卻是帶著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

“哈哈，李姑娘說笑了。“楊承眼裡閃過一絲陰暗。

“既然切磋都已經結束了，李姑娘回來可還是有什麼事情？”楊承笑著說：“無論二位何時來我們都是樂意招待的，只不過李姑娘在年輕一輩中實在是有名氣，在山門之中難免會影響到諸位弟子的學習。不久之後東洲又有秘境開放，我們恐怕要與數位門派和散修競爭，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