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蘇落倒吸了一口冷氣。純鈞正在動手把他身上和血跡粘連在一起的碎布料剝下來。
他微微顫抖著忍著疼痛,看著她用劍氣一點點將血痂和碎布從身上剔下來。許久之後,純鈞才輕輕嘆了口氣,從床邊起身。“行了,傷口基本上都處理好了。”
蘇落點了點頭:“謝謝。”他將拜託純鈞從藥店裡買來的藥小心翼翼地塗在身上,然後用紗布將傷口纏起來。
“所以呢,這白江都現在上上下下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你和那小妮子打了起來,不打算做些什麼?”勝邪似乎有些頗為不耐煩。
這些天跟著蘇落她的性子都是意外的平穩,這讓蘇落都有些懷疑這把劍到底是不是勝邪。
“我倒是挺希望你們能出去把他們殺個遍,不過看起來你是不會支援的。”
好吧,看來自己還是想的太天真了。
“白江都地事情自然是還沒有結束,那些讓他人蒙受苦難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放過。”
蘇落皺了皺眉:“坦白說我不是很想多管閒事,但是……的確不能坐視不理。”
“這祁國的情況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其根本出在這皇城之中。”
純鈞看著蘇落:“我還是堅持己見,認為將雲淼找回來是最好的選擇。”
蘇落也清楚其中利害,他清楚自己不是能擺平其中因果的人。
城中雖然許多的偽修士在之前自己和李雲淼兩人的威嚇之下不敢再隨意輕舉妄動,但這也只是一時的,一方面他們沒有解決所有的偽修士,仍然有人能夠藉此來作威作福。
另一方面,這一整座白江都現在基本上都在一種相當糟糕的風氣之中,百姓怨聲載道,這樣的皇族留著也是累贅,更何況對方還和血煞門有一腿。
於情於理,蘇落都不可能放過他。不過現在殺了他也沒有用,總不能自己去做這個皇帝。
自己現在傷勢很重,外面似乎也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和李雲淼已經決裂。不出意外的話訊息恐怕是血煞門那個聖女放出去的。
“……行吧。”考慮了許久,蘇落終究是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無能,幾乎是離開了李雲淼就什麼事情都做不到。
純鈞看著蘇落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似乎是看出來了他究竟在想什麼。
“雲淼終究是比你年長几歲,加上她的出身想必你也看見了……無論環境還是天賦都遠非常人能比,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況且你才十六歲……能走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蘇落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你是在安慰我嗎?”純鈞撇過臉:“現在打擊你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那就這麼說定了吧,優先找到雲姐。不過話先說在前面,一來我不知道她會去哪兒。二來她的感知能力比我強許多,我感知不到她,但是她能感知到我。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她十有八九會躲著我。”
純鈞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她身上還有我殘餘的劍氣,我差不多能感知到她的位置。不過我們的速度要加快了,這股殘餘的劍氣不會持續太久。而且就情況而言……我有點擔心血煞門會找到她。”
“血煞門?”蘇落有些意外。
“雖然不清楚那妮子是什麼身份,不過按照血煞門之前的態度還有那幾個還算有點實力的傢伙,她背後的勢力絕對不是一個血煞門能碰瓷的吧?”勝邪看著純鈞說。
“狗急了跳牆,之前血煞門的那個門主可不是沒打過她的主意。更何況是現在她最虛弱的時候 。”
“況且她的體質相當特殊,現在身邊又沒有人。等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時候後悔還能來得及嗎?”
蘇落明白純鈞的話說得沒錯。“收拾收拾動身吧,這才打完第二天,她不會走太遠的。”
坦白說前腳打完後腳就追上去著實是有些奇怪,但是這其中確實沒有什麼意氣用事的餘地,情況又不容樂觀。
蘇落算了算這些天在客棧住的時間,又看了看自己的小錢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原來沒她在身邊自己居然幾乎連房費都付不起。
這些天他們出入客棧都相當隱蔽,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這兒,否則這間客棧被掀掉都有可能。
他招了招手示意勝邪化作劍形,然後將她背在了身上。隨後和純鈞一起走了出去。
由於蘇落的體質,純鈞似乎不想靠近他,雖然化作人形的靈氣消耗要大許多,不過對於現在的她而言也不算什麼。
由於蘇落不方便